“以我對‘科蒙’的了解,他很喜歡觀察別人,所以有一定的原因是他想提前到來,躲在外頭觀察到來的幾位。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和某人一起來的,但為了躲避嫌疑,而沒有一同進入。”
“當然,這樣解釋或許有些牽強。不過之后扎克和強尼的話卻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這一點。”
“這里的每把椅子上都有一個小玩意兒……”
提前到來,黎漸川當然不是毫無準備的。趁著白天的時間隨意做幾個簡易竊聽器,對他來說還不算太難。
“我聽到了強尼對扎克說的那些話。停在瓊斯家社區外的貨車被引爆了對嗎?貨車里死亡的司機被燒成了焦炭,炸成了碎片,無法辨認面目……這些都沒什么,但強尼卻也說了另一句很關鍵的話——從骨骼化驗結果來看,司機年齡很大,很老。”
“那這個莫名其妙突然死亡的人,會是誰?”
黎漸川微微偏頭,視線掃向莫菲夫人:“我想,莫菲夫人之前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那點表情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是莫菲山莊的老管家,對嗎,夫人?”
“我在瓊斯書房的地毯上發現了一種微閃的東西,覺得很熟悉,想了很久才想到,那是畫畫時需要的亮粉。瓊斯家里連幅畫都沒有,想必不是自己用的。而守株待兔的安德烈是個貨車司機,也很少有接觸這種亮粉的機會。況且,在我進入書房之前,有人進過。”
“我能想到的只有莫菲山莊的人。但史考特小少爺已經死了,剩下的也只有莫菲夫人你和經常出入畫室的老管家。”
“我進入瓊斯家時,安德烈在室內,那貨車上那道一直盯著我后背的視線是屬于誰的?我想那個人和進入書房不小心留下亮粉的人,應該是同一個。安德烈盯著我,那個人盯著安德烈,所以對安德烈的動向了如指掌。”
“這樣一看,那個人就不會是體力較差的莫菲夫人你,而是另外一位,雖然年紀老,卻跑起幾層樓的樓梯都大氣不喘的老管家。”
“貨車里的是老管家,而老管家被明顯有預謀地炸死了——夫人你要清楚,扎克是不知道貨車里的不是安德烈,他不會去引爆貨車,想要殺死自己的打手,而我也沒有做。那么只剩下一個玩家了,是誰做的,不言而喻,至于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許莫菲夫人,你也很清楚?”
莫菲夫人的面容籠在燈光的陰影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就仿佛她真是一個被真空時間徹底凝固的雕像。
沒有得到回應,黎漸川一點都不意外。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那就姑且讓我來做一個大膽點的猜測。科蒙,也就是禁衛軍先生,在上一輪審判案件幽閉館中和我們面臨同樣的畫中場景,他在那場案件中,和莫菲夫人你做了某種交易。”
“你的幽閉館畫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審判門和答題卡,也就意味著,你很可能與他們處于同一個等級,屬于這局游戲中的一方勢力。科蒙得到你的幫助,才萌生了、也擁有了在這一局拿下魔盒的信心。”
“而且你這種信心,和左一主教未免太像了。硬要找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狗仗人勢?”
黎漸川戲謔地揚了下眉,笑笑:“我可不相信會有人隱藏三輪不收集線索,就有自信在最后破解真相,搶奪魔盒的。幽閉館結束之后,禁衛軍先生在圓桌上的態度改變未免太過明顯。”
“我猜,在來到占卜屋時,你們應該是一同來的,但為了不讓人聯系在一起,莫菲夫人你選擇了先進來,而讓科蒙留在外面觀察其他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