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和寧準換上一身藏族的服飾,一路穿過街市,吃了份甜茶加藏面做早餐。
在晌午到來之前,兩人終于在大昭寺附近找到了那座被標注為曾存在能量異常反應的偏僻小寺廟。
寺廟是標準的藏式宗教建筑,廟門藏在一條很深的巷子里,掛了鎖,沒法進去。
繞回半路可以看到一扇窄窄的側門,虛掩著,略顯破敗。
門邊的墻上還釘著兩三個鐵皮牌子,是某某保護建筑的字樣,已經(jīng)被磨損得看不清具體的文字了。
有一名裹著藏袍的老人坐在門邊不遠處,一手轉(zhuǎn)經(jīng)筒一手佛珠,熏熏然地曬在陽光下,半閉著眼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著什么。
渾身灰蒙蒙的老狗靠著老人的腿趴著,耷拉的眼皮挑起來一點,看著來到巷子里的兩名陌生客人。
黎漸川雖然沒有來過青藏,但各種寺廟去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不過這間寺廟卻不太符合他印象中的任何一款。
從側門進去,首先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庭院,門口那棵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古樹飄下片片落葉,枯黃的碎葉擠著苔蘚,堆積在庭院的角落和階下。
庭院兩邊的建筑似乎都是禪房,門扉緊閉,一陣濃濃的酥油味彌漫著,不知何處而來的煙氣在院中氤氳出絲絲縷縷的絮霧。
黎漸川用藏語同門口的老人交談了幾句。
老人睜開眼起來,走進庭院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喇嘛打開一扇門走出來。
“我們想問一下,在今年夏天七月份寺內(nèi)是否發(fā)生過什么特殊的事情。”黎漸川和老喇嘛見過禮后,掏出一份比較官方靠譜的假證件,直陳來意。
老喇嘛卻并沒有去看黎漸川的那份證件,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和寧準的臉,古井無波的眼中透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疑惑和恍然。
他用一種有些熟稔的語氣,朝黎漸川道:“貴客跟我來。”
黎漸川與寧準對視一眼,微微皺眉,跟在了老喇嘛身后,沿著廊下走到另一個更為狹小的庭院。
庭院正前方是一個佛殿,供的佛像大半隱沒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兩側則是經(jīng)堂,經(jīng)堂背面,有一條數(shù)十米長的轉(zhuǎn)經(jīng)筒長廊。漆成紅色的廊柱間排列著一個個暗金色的轉(zhuǎn)經(jīng)筒,在光影里反射出淡淡的金芒。
老喇嘛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一間經(jīng)堂的門,一股夾雜著灰塵的奇異墨香撲面而來。
里頭黑漆漆的,大部分窗戶都用厚實的毛毯遮蓋著,只有一扇窗戶透進來明亮煦暖的天光,照映著一堆散亂的經(jīng)卷。
老喇嘛走到那堆經(jīng)卷旁,嫻熟地整理著,道:“在我的記憶中,貴客曾經(jīng)來過。但我卻記不清是何時來過。不過這里有貴客留下的一樣東西。”
說著,他的手掌一翻,從經(jīng)卷堆中拿出了一份很新的經(jīng)卷。
紅色外皮,有一行描著金粉的藏文。
“貴客詢問的今年七月的事情,或許就是有穿著黑色斗篷的人來偷盜這樣東西。有老人曾經(jīng)說過,那些人和二戰(zhàn)時希姆萊的探險隊一樣,抱著尋找亞特蘭蒂斯神族的目的而來。他們渴求著能夠改變時間的神力。”
老喇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