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黎漸川側(cè)頭看了眼寧準(zhǔn)。
除了手背蔓延開了一點血色外,寧準(zhǔn)身上基本完好無損。
但令黎漸川感到奇怪的是,寧準(zhǔn)在檢查過他的傷口后,并沒有觀察場內(nèi)的人或餐桌上水晶燈砸下的痕跡,而是借著半靠他的動作,微微仰頭,望著大廳挑高的天花板上,猶在晃動的半截吊繩。
鋼絲吊繩上有一片暗紅,看不出是銹跡,還是血垢。
“不太對,小心點。”
謝長生低聲道。
他的大腿上倒是扎了一塊玻璃片,但在剛才退開時,他就利落地把它拔了出來,撕開外套下擺做了個急救包扎,似乎還順便在傷口上灑了些什么,手法相當(dāng)熟練敏捷,完全不需要黎漸川和寧準(zhǔn)這對狗情侶的特殊關(guān)懷。
不止是他們。
其余研究者或許看不到,但黎漸川卻能清晰地觀察到,在方才水晶燈砸落的瞬間,由于大廳的餐桌足夠大,研究者們的反應(yīng)也非常及時,在場并沒有誰受到太嚴(yán)重的傷害。
至少,那些小小的劃傷不足以讓兩百平米的大廳內(nèi),彌漫出這樣濃郁的血腥味。
“沒人重傷……那為什么會有這么重的鮮血味道?”
靦腆的棕發(fā)青年丹尼爾似乎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小聲地提出疑問。
“這個味道,確實有些濃了。”有人語帶疑惑地附和道。
不少研究者的神色都變了變,似乎回想起了在禁區(qū)中行進(jìn)的恐怖,露出一些明顯的驚疑之色。
迪克卻好像并不在意這些。
他直接打斷了場內(nèi)彌漫的懷疑氣氛,道:“噢我說,各位,你們就打算這樣像雕塑一樣站在原地忍受黑暗?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起來了,我的意思是,吊燈雖然摔碎了,但我們可以拉開窗簾,讓窗外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
黎漸川審視著迪克的表情。
這個提議……難道迪克猜到了這里的原住民懼怕陽光?他是一個知道一些隱秘的npc,還是玩家?
“這里的窗簾不允許被拉開。”
米莉亞的聲音嘶啞冷漠,充滿警告意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迪克。
“嘿,剛才那陣廣播聲可沒有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