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新生’的,由幸存者們建立起的龐大教團,沒多久便分崩離析了。”
“它被分化成許多大大小小的秘密教團。”
謝長生慢條斯理地穿戴著,聲音清冷微啞:“天降之人們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到來的。”
“他們依照劇情規則,選擇了一些教團加入,擴大勢力,爭奪資源,時不時便會開戰。這種情況持續到上一局游戲結束。玩家們意外滯留,最后一場大戰毫無預兆地掀起,最終,夢魘兄弟會和魔術師協會脫穎而出,成為六等監區實力最為強勁的兩大教團。”
“這兩大教團聯手,滅掉了其余的小教團,自然,當時他們也沒打算與對方和平共處。”
“他們只等待著屬于他們的一場大決戰。”
“只是在這場決戰上演前,一個沒有任何特殊征兆的日子,公理之神的神諭下達,六等監區被劃分為了黑夜與白天,分別由兩大教團統治。兩大教團不需戰爭,以后便如黑夜與白天一般,互不相見,互不干涉,各自經營即可。”
“兩大教團的教皇明面上答應了,擔心中卻仍有些其它想法。”
“可很快,他們便無暇他顧了,因為他們各自的統治區都出現了難解的問題。”
“黑夜漸漸出現無數疾病,醫生供不應求,許多人類被迫把自己改造成煉金生物,試圖躲避病痛,但更多的疾病,是躲無可躲的。夢魘兄弟會的教廷內,教皇都已經病倒,之后百年,都纏綿病榻。”
“白天不再下雨,干旱蔓延,氣溫上升,于烈日下行走,甚至有被烤成人干的可能。這種干旱,魔法陣都無法緩解,只能令部分作物和動物勉強茍延殘喘下去,避免所有人死于饑餓。魔術師協會的教皇和絕大多數魔法師,都要應召入伍,輪班維護魔法陣,一旦魔法陣停止,烈日、高溫、干旱將讓白天經營出的一切毀于一旦。”
“大戰就這樣消弭于無形,令人難以評判。”
黎漸川一邊拎起西裝隨意套上,一邊思考著問道:“建筑都已經被毀壞,連一根完整的柱子都沒有,那百年前那些幸存者們是從哪里醒來的,出現的?總不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謝長生摸出一張嶄新的疫醫面具,重新扣在臉上,淡淡答道:“不可考,但據說是從天墜落。”
“從天墜落?”黎漸川眉梢微揚。
謝長生道:“他們醒來時便在一個深坑里,四周都是融化的銀白色金屬液。他們分析,自己可能是乘坐流星,從天墜落下來的。”
黎漸川咋舌:“這個出場方式,真是又科幻又玄幻。”
簡單吐槽了句,他綜合目前對三大監區歷史情況的了解,總結道:“現在已經能明顯看出來了,我們得到的各種線索、暗示,還有各種蛛絲馬跡,似乎都在表明,這三大監區的歷史不同尋常。”
“他們之間或許相互關聯,或許只是彼此影響,又或許,是‘你即是我,我即是你’的循環往復。”
“總之,絕對和謎底有關,就算不是關鍵線索,也是重要線索之一。”
黎漸川肯定道。
謝長生也贊同:“這其中確實有異。”
他直接提出了方案:“如果想真正弄清楚這些歷史疑云,目前我們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再獲取到三等監區的近百年歷史情況,這個大概只有親自前往三等監區,或和穿越夢境階梯自三等監區而來的blood交易,才能辦到。二是挖掘出九等監區和六等監區百年前已經斷代的歷史,不需要全部,只用部分,就能確定三大監區之間歷史發展的關聯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