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遲疑道:“還……唱歌嗎?”
“唱!”
池冬大聲。
兩小時后。
虛擬歌廳以接近全息的技術手段打造的演唱會大包間里,池冬唱著兩只老虎唱到淚眼朦朧,韓林和李清洲喝著果汁喝到抱頭痛哭,黎漸川在一邊假作玩手機,實際悄悄打開了錄像功能。
三個小時后。
黎漸川的錄像被發現,韓林振臂高呼,眾人一擁而上,毆打暴君。
四個小時后。
沙發上倒了三具尸體,黎漸川重新坐下,繼續錄像。
一隊人鬧到半夜才爬回宿舍,分別時,李清洲喊住黎漸川。
“黎隊,”他道,“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么,但我能感覺到,你好像缺失著什么,也在尋找著什么。為了這種缺失,這種尋找,不管是游戲里,還是現實里,你都把自己繃成了一根永遠不會松懈的弦,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暫時的安寧。”
“可對于一根弦來說,過度的緊張,只會導致更快的斷裂。”
“我不想看到這根弦斷裂,我希望未來還能有機會再成為黎隊的隊友,”李清洲嘆氣,“小冬口是心非,韓林喜歡借著玩笑話說真心話,但他們和我是一樣的。”
“所以,黎隊,多多保重。”
說完,李清洲上樓了。
黎漸川在雪里立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十幾場游戲的隊友,游戲與現實加起來超過四個月的生死之交,是人就會有不舍,但他們沒有時間耽于原地。
距離魔盒游戲降臨已過去太久,可這么久的時間里,卻始終沒人能將它查清。
危險不會隨著適應而消失,只會在暗暗隱藏中,膨脹爆發。
這片宿舍之外,世界已經亂了。
愿望
世界已經亂了,這個結論是黎漸川從許多事件中觀察得出的。
7月28號至今,現實世界的四個月也已經過去了,魔盒游戲便是受限于各國各組織的監視控制,其帶來的影響也已逐漸在全球范圍內顯露了出來。
8月,大大小小五個國際聯盟破裂,十八個新興組織建立。
9月,兩大國貿易戰,中亞矛盾升級。
10月,西面邊境混亂,拉美當地武裝摩擦頻繁,南極氣候異常加劇,疑似受某些禁忌實驗干擾……
從表面上看,這些似乎只是有點不安穩的國際新聞,和魔盒游戲沒什么直接聯系,但稍微了解一點內幕就知道,它們的背后,都或多或少地搖晃著魔盒游戲的影子。
超出人類當前認知水平的知識,看似只在科學領域,實際卻影響著一切,猶如一把可以重新劃分世界這個巨大蛋糕的鋒利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