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孩童因為家長的限制,得不到想要的糖果,將渾濁的尿液狠狠滋在神的xiong口;被妻子趕出門進不去家門的男人斥責神是惡劣的白癡,狠辣的巴掌甩在神的臉上;年邁的老人病痛纏身,跪在臺前,用拐杖重重地砸破了神的腦袋,咒罵他是個無能的廢物。
但一旦黎明到來,教堂莊重精致的大門打開,邁出這扇門的人便都又恢復了衣冠楚楚的和諧友愛。
孩童欣喜地交出自己的糖果,甜甜地喊著爸爸媽媽,男人回到家中,和煮好飯等待的妻子互相道歉,互訴衷情,老人臥在病榻上,看著床前的子孫,含笑離世。
所有的暗都被關在了門內,門外便是無盡的光明。
這就是一開始,他們所期盼的神明的作用。
“你是神,你就應該要奉獻自己,造福人類呀!”
他們這樣看著他,真誠地說。
所以,一個垃圾桶,一個工具,如果發出了反抗的質疑的聲音,將自己從低一等的維度拔出,湊向那些自認為高維度的生命,那可以說是相當令人恐懼驚悸的事情。
他們不需要一位會說話的神明。
混亂的場面中,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有人的刀捅進了少年的身體。鮮紅的血浸染白袍,人們懺悔著痛哭流涕。
但意外地,少年沒有死,他的傷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愈合著。
kg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已經被磨得無情無緒的心頭也終于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寒冷。
他看到圍在臺子邊的人們露出的眼神,已經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少年被推進了實驗室,推上了餐桌。
近乎不死的超強自愈能力,誰又不想擁有呢?
無論是基因實驗,還是口腹消化,或許都能獲得一二。那才是神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之后的日子里,每一場虔誠的禮拜之后,都會有一場豐盛的宴會。切得薄薄的肉片被分進一個個光潔無比的盤子,黏連著血水,入口入喉。
少年從最開始的懵懂,到痛苦掙扎,試圖逃跑,再到毫無尊嚴地、言語不清地哀求。
他被捆在十字架上,伍德教父舉起紅酒杯,蒼老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教堂內:“贊美神明。”
“贊美神明!”
一盞盞紅酒杯舉起,像是鼓蕩著鮮血。
kg站在長桌邊,看向十字架上的少年,十字架被隱沒在黑暗中,燭光照不到少年的身影,但kg卻能感受到,少年抬起了臉,望著這場快活的宴會,笑了起來。
“這是災厄與絕望的世界——你找到了我,你想要什么?”
“殺了他們,還是逃離這個社會?”
少年的聲音從不準確的含糊發音,漸漸摸到了清晰的音調,從純凈懵懂的清越,漸漸剖出了冷酷與瘋狂:“不。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