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他們的錯覺。
而這時,車廂連接處的吵鬧似乎驚醒了一些人。7號包廂的門打開了,已經穿戴整齊的卡蘿夫人抱著她的兒子馬庫斯走了出來,看到聚集的眾人,神色一怔,奇怪道:“出了什么事嗎?”
她的神情不似作偽——她好像真的對昨夜的一切一無所知。
“哦,這是怎么了?”
卡蘿夫人一眼看到了發抖的費雯麗,過去將費雯麗攙扶起來:“可憐的姑娘,你在害怕些什么?”
“詹妮……詹妮死了!”費雯麗恐懼得發顫的眼珠從凌亂狼狽的發絲前抬起來,不斷地涌著淚水。
卡蘿夫人一臉驚嚇:“詹妮,那是誰?你的同伴嗎?怎么會有人……”
列車員在旁邊無奈道:“乘客,希望你謹言慎行。列車上并沒有任何人死去,至于你說的你的同伴詹妮,那位姑娘在天亮之前已經在多蘭城車站下車了……我們這里還有她的登記記錄。”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列車員打開了那本冊子,展示給卡蘿夫人和費雯麗。
黎漸川挪動了下腳步,越過列車員的肩頭,也看到了冊子的內容。
這是一本乘客登記冊。
在列車員展示的這正反兩頁里,記錄的全部是一等車廂和二等車廂的乘客上下車時間地點,和車票信息。
其中9號、10號兩個包廂,原本住著這兩男兩女四名學生。但在死去的詹妮和另一名男學生的名字位置,卻加了一行字:“到站,多蘭城。”
黎漸川不動聲色地向前移了一步,果然看到右上角
患病的寂靜列車
黎漸川從報紙后抬起眼,掃了下餐車里的情況。每張餐桌上都放有這份報紙,但每個人拿到報紙后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昨晚死去的人里,兩名學生、二等包廂的三個男人、雙胞胎中的妹妹、瑞雯——加在一起,正好是七個。
多蘭車站的七具尸體,昨夜換頭游戲死亡的七人,還有那張紙條上的詩歌。
七。
這個數字或許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陸陸續續有一等車廂和二等車廂的其他乘客進到餐車里來。
餐桌對面,寧準已經點完了餐,服務員離開,黎漸川順手把報紙遞給了他:“多蘭城的早報,沒什么有趣的事。”
寧準翻閱了下,神色沒有出現什么變化。
在列車上的壞處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特別短,一舉一動都可能會落入他人的視線中。
兩人沒有再進行什么交流,安靜地吃著早餐。
吃到一半的時候,黎漸川注意到卡蘿夫人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大吃大喝的伍德桌邊。
馬庫斯被她留在了座位上,只是沒有卡蘿夫人在身邊,馬庫斯似乎十分緊張,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僵硬地緊繃了起來。他停下了用餐的動作,機械地嚼動著嘴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