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道:“‘禁忌’想要什么?”
男人微笑:“你,你必須加入‘禁忌’。戰爭可能要結束了,我們也不能再容忍五色稻繼續流落在外了?!?/p>
話音未落,謝長生已如靈巧的鶴般躍起。
可男人卻早有準備般,一把攥住了謝長生簽下名字的那張電子紙。
這就像捏住了謝長生的咽喉般,令他立時停滯下來,僵在原地。
男人取出一個形若蠶蛹的透明試管,試管里沉睡著一只七彩的蟲子。
他在謝長生冰冷的注視下,將試管扣在了謝長生的額角。
七彩蟲蘇醒過來,吐出一縷七彩的煙霧,煙霧鉆進了謝長生的額角,蟲子因此變為透明。
“別擔心,‘禁忌’不會輕易傷害任何人……”
男人低聲說著:“這件實驗品,曾經只給脫離‘禁忌’的人使用,用以清洗掉在‘禁忌’內的關鍵記憶,覆蓋上一些被編織好的無用的合理記憶……他們大多都是自愿的,自愿,也是能保證它順利生效的前提條件,當然,反抗的話,可能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至少目前為止,我沒有見到它在某人的反抗下失敗過……”
“謝長生,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這是我們第一次為勸導某個人加入‘禁忌’而使用它,因為我們對你無比重視?!?/p>
“請相信,我們為你編織的新記憶,絕對會是一段更加美好的記憶……”
謝長生的眼皮垂了下去。
男人扶他坐回椅子上,收起試管和蟲子,對他打了個響指。
謝長生慢慢醒了過來,并未察覺到任何不對般,平靜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這樣就可以了嗎?”
男人露出友好的笑容,同他握手:“對,歡迎你的加入。”
謝長生也勾起一點淺笑,握手回禮。
沒一會兒,得到通知的沈晴繞過走廊和單向玻璃,風風火火地跑進了休息室:“你不回去了?你加入‘禁忌’了?”
謝長生神態自然地頷首:“華國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我能做的也已經做了。很多事情,我應該想得更明白一些?!?/p>
沈晴不可置信,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拖著謝長生上車,返回住所。
看到這里,黎漸川已經明白自己在真實世界的謝長生身上感覺到的怪異和矛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黎漸川自己的記憶里,真實世界的謝長生從他們剛一接觸開始,就是“禁忌”的成員,說話辦事都能明顯看出是偏向“禁忌”,處于“禁忌”的立場的。
可在謝長生這些記憶碎片內,真實世界的他對“禁忌”的印象比較一般,不好不壞,既不認同“禁忌”的主張和立場,也未有多向往加入它,若非有沈晴的存在,他和“禁忌”大概率是毫無關系的。
黎漸川一度懷疑,是某個意外,改變了真實世界初期的謝長生的想法,令他認可“禁忌”,加入了“禁忌”,然后變為了自己和寧準在真實世界2049年時見到的那個謝長生。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改變是真,可改變的緣由,卻并非意外。
而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