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在你和未背叛你們的彭婆婆之間選擇,你猜謝長生會相信誰?”
約書亞沒有等黎漸川的答案,便笑著嘆息了一聲:“你瞧,你們之間的友誼就是如此脆弱。”
“還有,你知道夢魘兄弟會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但你知道這手腳具體是怎么樣的嗎?你能夠保證,你現(xiàn)在保護(hù)的,一定是真實的他嗎?或者你可以試著聯(lián)絡(luò)他,看看現(xiàn)在的他,是怎么回應(yīng)你的?”
“有些事,并不是背叛與否的問題,而是如何取舍。”
“此刻,你心中最大的愿望,真的是等待在這里,支撐這層防護(hù)嗎?”
約書亞輕柔的話語帶著圣潔干凈的氣息,仿佛一字一句地入侵了黎漸川的心扉,令他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思緒。
某種深埋的懷疑逐漸破土。
黎漸川手中的金色書籍翻動變緩,擴(kuò)散的黑羽也隱隱凝滯。
約書亞見狀,笑容愈深,慢慢朝黎漸川伸出手,輕聲道:“我可以用真空時間見證,我的條件絕無虛假,甚至,只要你愿意,可以再詢問我任何問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來我這點微不足道的防護(hù),還是給教皇冕下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黎漸川半垂的眼倏地抬起,黑羽飛卷如狂雪。
“也對。”
他自問自答似的,回應(yīng)著:“要是真的沒有什么困擾,教皇冕下就不會只派出分裂后的半個自己,潛入進(jìn)來,與我談判,并試圖用奇異物品影響我,而是會選擇直接用流星砸開貓眼鎮(zhèn)的防護(hù),徹底攻進(jìn)來了。”
“這里是我的控場范圍,教皇冕下還親身到來,哪怕只是半個,也足夠冒險了……難道說這半個教皇冕下有什么特殊之處,根本不會死亡,或能隨意從任何地方脫身?”
約書亞神色微微一變,旋即面露惋惜:“看來你是打算固執(zhí)到底了。”
黎漸川面無表情:“就算不固執(zhí)到底,你也必要殺我。你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猜到你底細(xì)的玩家。”
“喔,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約書亞笑起來。
話音未落,他銀色的長袍鼓蕩翻飛,流溢出無盡月華。
月華過處,幻象靜止,黑羽凝固。
黎漸川還未反應(yīng),便在看到月華的第一眼,就感覺自己已變得異常虛弱,連轉(zhuǎn)動眼球、閃出念頭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無法迅速做到。
他被禁錮了。
黑羽紛飛的視野逐漸被一輪巨大的彎月侵占。
彎月中,約書亞垂眸佇立,冠冕化為囚籠,粉碎了黎漸川的漆黑鳥籠,瞄準(zhǔn)他軀殼內(nèi)的精神體,急速落下。
可它終究未能落下。
一塊早就被隱藏著蓄勢待發(fā)的虛幻表盤殘片,于黎漸川背后飛快勾勒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