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這場決戰之外的所有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感知,目之所及,一切平靜如昔。
可是,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她又同這里的所有普通人都不一樣。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卻在接收了一張紙條后,隱約地明悟到了自己此時此刻最該做的事情。
“彭教授?!?/p>
自岡仁波齊就跟隨彭婆婆的斗篷女人吉娜出現。
她守在彭婆婆的房門外,負責保護并監視她。
這個容貌被毀的古怪女人好像不需要睡眠和休息,無論何時打開門,彭婆婆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的身影。她就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
彭婆婆沒有理會她,徑自向前走。
吉娜習以為常,無聲地跟了上去。
金屬走廊完全封閉,亮著一截又一截的白色燈光,冰冷而單調。
彭婆婆快步走著,順利通過幾道驗證關卡,來到了自己工作數日的實驗室。
在這個過程里,彭婆婆留意到,這一塊區域,或者說這一處實驗基地內,研究員和救世會成員的數量比起之前,好像少了一些。
她沒有對此露出什么異常反應,只照常整理自己的實驗室,準備進行實驗。
因她作息混亂,與劃分給她的兩位研究員無法配合,所以這間實驗室內大部分時候都僅有她和吉娜兩人。
此刻也不例外。
檢查過部分儀器,彭婆婆打開實驗室正中央的保護艙,這里有以實驗品改造而成的一套極為特殊的培養皿。
透過培養皿透明的玻璃罩,彭婆婆能看到一塊猶在生長修復中的大腦組織和半個處于構建初始狀態的年輕女人的手臂。
這兩樣東西都是以救世會提供的蘇樂樂的身體組織殘留實驗培養的。短短幾天,就能有這種進度,與這間實驗室的種種布置不無關系,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彭婆婆多年的研究和她貢獻出來的屬于自身的、與蘇樂樂關系緊密的部分基因組織。
“不夠,”彭婆婆觀察了一陣,對吉娜道,“我打報告,你再去拿點新的腦組織來?!?/p>
吉娜向前一步,布滿傷痕的面孔暴露在實驗臺附近明亮的白光下,隱約顯出的輪廓令彭婆婆感到熟悉。
她像近些天的每一次一樣,盯著吉娜恍神一剎,然后嫌惡地轉開眼,不再看她。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彭婆婆皺眉道。
吉娜道:“前天你剛申請過一塊新的身體組織,按照規定,三天后你進過下一次游戲,才能申請第二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