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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第2頁）

“它把這出戲劇完美的幕布戳出了個洞，非要我們窺見真實。”

“但假如眼下的一切才是最好的答案，我們還有必要去追尋真實嗎？真實，往往意味著更多的悲慘，更多的絕望。”

火星在他指間明明滅滅。

“是在虛假的美夢中永生，”他抬手，用煙灰畫出一個圓圈，“還是在真實的世界里茍延殘喘……”

又畫出一個方框。

“你會怎么選？”

他看向謝長生。

謝長生沒有回答，只問：“你想讓一切回歸真實？”

男人撣了撣煙灰，自嘲一笑：“我以前腦子抽了的時候，也這么想過。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必要去承擔(dān)那么多，我也承擔(dān)不了那么多。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資格去替全人類、去替整個世界做出選擇。”

“我只需要像我現(xiàn)在所做的這樣，去畫出這樣兩個圖案，去拿到這樣一個選擇的權(quán)力，然后把它給予這個世界，給予所有人類。”

謝長生終于抬起眼，認(rèn)真地看向了男人：“美夢絕非真正的美夢，真實也不一定是完全的殘酷。”

“而且無論如何，虛假都只是虛假，真實都確是真實。”

“虛假無根，依托他人，終將破碎。真實在此，不管看與不看，選與不選，都在此。”

他的手指落在了方框上。

他冷漠的聲音慢慢浮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仿佛偏執(zhí)的瘋狂，又仿佛極致的平靜：

“目前，以我的線索，我猜測，現(xiàn)在的世界是從2037年1月1日開啟的無岡仁波齊天空破洞if線。也就是說，地球，以及大部分人人生和記憶的不同之處，都是從這個時間點開始有異于真實世界。”

“再之前，要么是空白，要么是與真實世界一般無二。”

“它是建立在真實世界之上的，亦或者可以說，是覆蓋。重啟，意味著撤銷現(xiàn)有的，露出真實世界，然后以一層與曾經(jīng)幾乎完全相同的虛假再次覆蓋。”

“這個過程，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間。”

“我們需要為重啟后的世界，為重啟后的自己，制造一些可以鉆出來的漏洞，也可以說，是遺留一些啟示……”

三人的密談還未結(jié)束，這塊記憶碎片便已然消散。

第二塊碎片，也有明確時間，是2050年7月29日。

又是這個時間。

但在這塊碎片內(nèi)，謝長生卻并沒有像之前的那塊同一時間的記憶碎片一樣，是從清虛觀的袇房內(nèi)醒來。

他躺在他市內(nèi)住所的床上，露出被子的手腕內(nèi)側(cè)，魔盒鑰匙飛快勾勒成型。

在魔盒游戲宣告降臨的第二天，他就已經(jīng)成為魔盒玩家。

看到這一幕，黎漸川忽然意識到，這塊碎片，應(yīng)該屬于重啟后，也就是現(xiàn)在的第二周目的謝長生。

之后，像是在驗證黎漸川的猜想般，謝長生從床上醒來，先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然后在房間內(nèi)四處翻找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一只縮在角落里的橘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