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謝長生還不夠敏銳,還是另有他因?
“葉戈爾想要報復切爾諾貝利的一切。”
寧準繼續說道:“原住民,怪異,先知,包括他自己。但他的力量太弱了,復活花除了能讓他不死和穿梭禁區外,沒有其他能力。他根本不可能直接消滅他們中的任何一方。沒有辦法的他,打算尋求一股新的力量,來打破切爾諾貝利現有的狀態。”
“于是,我們的最后一塊拼圖——研究者們,也終于到來了。”
形狀姣好的桃花眼冷淡瞇起,寧準從喉嚨里輕輕泄出一絲無謂的譏笑:“正是因為他們的加入,才會出現除了我,幾乎不可能有人能解謎成功的死局。可魔盒游戲又不是死的,它允許我們的交戰和博弈存在,但卻不可能容忍一場完全死去的游戲對局。”
“這是在挑戰它的規則。”
寧準目光偏移,望向某個方向,似乎在遙遙地與一雙眼睛對視。
“所以,我來了。”
話音落地,好像無形的弦被撥動。
黎漸川順著寧準的視線望去,眼底的深藍下意識地迸現奔流。
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他的目光好似穿越過一條光怪陸離的隧道,看到了黑白凝固的無邊墳場外,人類目不能及的浩如繁星的空間。交錯的光亮與無與倫比的龐大的影子掀起了洶涌的浪潮。
那是螻蟻眼中的海嘯,那是蟪蛄心中的永恒。
一顆顆恒星只是形狀各異的小巧的蠟燭,每時每刻都在點亮,每時每刻都在熄滅。生命如撒入大海的水藻,無盡無邊,生長又死亡,文明如被隨意捏起的泥沙,輝煌成型,又寂滅消亡。
唯寂靜與時間亙古永存。
就像一個被隨手畫在紙上的火柴人,看到一片小小的落下的影子,就已經驚異恐懼成了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黎漸川的心底不知為何浮現出了這個比喻。
但實際上,他沒有從寧準的目光落點看到任何東西,那里只有凝固成黑白的層層霧霾。
寧準只是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繼續講述起他的最后一塊拼圖。
“好了,先說回我們的研究者們。”
他說:“關于研究者們的線索主要集中在他們本身,和這三封介紹信上。”
“前者主要是我的數字紙條,黎老師的三本書和一本實驗筆記,以及他的幸存者身份和法則,長生在電腦里看到的兩封郵件,許真與方一川商議的sharen獻祭方案和他檔案袋里的那些照片,還有他關于造神實驗和god實驗室邀請郵件的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