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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第1頁）

黎漸川頓了頓，“我猜，正常情況下，信號生命的新生兒應該會在誕生在四維空間的那一刻，就直接接收到宇宙間的天然信號，生而知之吧？而不是還要到什么空間保護膜里隔離、適應之類。而你們之所以要弄出這些多余的東西，就是想從一開始就給我植入一些

最終·潘多拉魔盒

氣氛凝滯。

十個無法具體描述的生命與頂著人類擬態(tài)的黎漸川對峙著，一方龐大，一方渺小，那鮮明而強烈的對比，仿佛是某些史詩故事里所講述的，人類與神話生物的戰(zhàn)爭。

在這些故事的末尾，戰(zhàn)爭的結(jié)局，往往會有僅剩的一個人類，作為世間最后一名英雄，獨自面對無法戰(zhàn)勝的天外來敵，灑下孤勇奮戰(zhàn)的鮮血。

不過，眼下這片空間里上演的，并非是古老的史詩故事。

“十分鐘太久了。”

法爾教授打破了這窒息般的壓抑。

他顯露出妥協(xié)的姿態(tài)，并開始談判：“五分鐘。”

信號生命們齊齊一愣。

“法爾教授！”

“您在說什么？五分鐘也不行！我們憑什么要被他翻看意識！”

“他如果真敢再殺，那就直接動手！”

黎漸川含笑看著，沒有回應，只故意讓情緒完全被殺意浸染。

感受到這毫不遮掩的情緒，四周嘈雜的波段一頓。

信號生命們噤了聲。

“好了。”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到達頂點之前，法爾教授嘆出了一口氣：“不答應，你們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抽象的數(shù)學符號擬態(tài)擴散開無形的漣漪，既是在與黎漸川對話，又是在與其他的信號生命交談。

對于信號生命來說，同一時間與多個不同對象交換信號，談論不同的事情，是非常簡單的操作。

他們完全不會像人類一樣，陷入聊不過來的窘境。

“我明白你的意思。”

法爾教授對黎漸川道：“你想要‘真實’，一是因為你不想做王，可又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漠視人類死亡且對你多有利用的我們，你需要懲戒我們，或拿捏些什么，二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們，我們抱作一團，卻把你當成了一把刀，排斥在外，你懷疑我們的用意，需要看看我們的意識。”

“所以，只要對你打開意識，就已經(jīng)是給出了態(tài)度，付出了誠意，至于休眠時間是長是短，信號無意識散開時展現(xiàn)出來的秘密是多是少，其實都不是關(guān)鍵。”

“五分鐘還是十分鐘，對你來說，沒什么差別，但對我們來說，差別很大。如果是五分鐘的休眠，展現(xiàn)意識，我可以接受。”

“砍價對半砍，法爾教授，要不是我知道你應該是十九名死者里的那個俄國教授，我都要懷疑你是我們?nèi)A國人了，”黎漸川道，“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但我要增加一個附加條件。”

他掃過周遭的生命：“我要這里從今天起，不管是曾經(jīng)的，還是以后會誕生的，只要是信號生命，就都要定期休眠，我也不例外。”

法爾教授聞言似乎驚了下，一時沒有回答。

黎漸川也沒急著催促。

“你的野心太大。”

法爾教授看穿了黎漸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