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一聽像是勝利者的炫耀,可只有真正聽到的人才明白,這等同絕望。
盧翔有些無措地張了張嘴:“寧博士……”
“不需要你們提醒,也不需要你們避諱,我很清楚,他們已經死了,只有我還活著,”寧準垂眼望著掌中的涼茶,茶水映著他的臉,渾濁不定,“我也理解你們的小心。可能是半年前我剛剛得知他們的死訊時反應太過,你們有點害怕。”
“但其實也沒必要,我雖然一直都不相信他們已經死了——即使我的記憶已被我翻看過千遍萬遍,確認沒有絲毫差錯,可我接受了。”
“我接受他們已經死了這件事。”
“所以,不管你們,還是別的什么人,都大可以放心,半年前那種意外不會再出現了。”
“我是不怎么正常,但也真的沒那么容易發瘋,我不會zisha、sharen、滅世,或者做什么讓魔盒與魔盒游戲再度降臨、再度重啟的恐怖實驗……”
“小時候上學,我還拿過很多好學生的嘉獎單呢。”
寧準笑了下:“好學生都是講道理的。”
盧翔聞言,心被揪住,難受得滿腔酸楚。
與此同時,他也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藏著掖著的心思早就已經被寧準看穿,寧準不怪他,反倒是在寬慰他。
他抹了把臉,眼眶像在被火燎,生疼:“對不住,寧博士,我也不是想試探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寧準拎起茶壺,給盧翔倒上
最終·潘多拉魔盒
午后兩點,寧準在療養院的大門口送別了盧翔。
療養院其實并不禁止在此療養的魔盒玩家出去,開通行證的話,他們可以隨意去往任何地方,不受任何阻攔,不開通行證,他們也能夠在伏定山范圍內自由行動。
至少到門外,在這條全部由安保人員組成的小吃街上溜達溜達,是完全沒問題的。
但寧準一次都沒有出來過。
他從不踏出這間療養院的大門。
“走了!”
盧翔發動車子,搖下車窗揮揮手:“趕緊回去吧,寧博士,這大太陽毒得很……”
“注意安全。”寧準也笑著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