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個你,
最終·潘多拉魔盒
“哦?”
西西弗斯訝異攢眉,表情豐富,但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真實情緒:“我還以為你會很堅定地選擇地球人類。”
“我看起來很像傻子?”黎漸川瞥他,“沒錯,恢復記憶的我面對這場公投,最該做的就是堅定地站在地球人類的立場上,選擇不破維。但這個前提是,我的選擇沒有受到你們的誤導。”
“很久不做夢的我恰好做了一場夢,夢到了真實世界里潘多拉破維后的種種。夢醒后,又遇到潛入進來的監視者宋煙亭,恰好順利傳送給了我大段的信號,來點醒我。宋煙亭被驅逐后,你又恰好趕來,露出了一絲破綻,徹底打破了我記憶的枷鎖,讓我徹底恢復。”
“三個巧合撞在一起,又恰好出現在公投前……”
西西弗斯道:“剛剛叫破我的真實身份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程煙亭,不,該叫宋煙亭,他不是你們的人嗎?他隱藏到最后,眼看公投開始,拼命一搏,有什么不對?”
“不正是他的拼命一搏,才在這緊要關頭引出了我的破綻嗎?”
“至于夢。”
“你留存很多的人類意識一直都沒有安分過,蠢蠢欲動,在劇情和被封鎖的真實記憶的鼓動下,做那樣一場夢,也很正常。魔盒游戲從沒有十死無生,這興許就是魔盒給你的一線生機?”
他非常認真地幫黎漸川分析著,好似真有什么好心一樣。
“對,合情合理,”黎漸川道,“你說的這些也是一種可能,我也沒有拋棄這種思路。”
“但謹慎起見,我還是嘗試換了個角度,反過來去看。”
他眸光微沉:“宋煙亭確實是我們的人,但凡是監視者,有誰能說完全排除了你們的干擾和影響?大多數時候,他們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已被左右。夢境也確實是由我的意識與劇情的一線生機主導,但只要你們想,略微影響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你,只需要按照正常的邏輯,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適當地顯露破綻,那我自然會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這件事,看似是我的努力與幸運,實則是你們施加影響,做出的安排。”
“而這一系列安排的最終目的,就是在這一刻,讓我選擇地球人類。”
“你們很了解我。”
“假如我沒有恢復記憶,這場公投,我雖然也不會支持潘多拉,但也不一定會完全堅定地選擇人類,更大的可能是棄票,或直接掀翻這場公投。別疑惑,后面這種破壞規則的做法我也是真想過。但在策劃實施前,我就恢復記憶了。”
“只要我恢復記憶,哪怕略有糾結,最后也一定會選擇地球人類。棄票和選潘多拉都不會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你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設計安排了我恢復記憶。”
“你們想讓我選地球人類。”
“作為敵人,你們的引導當然不會是讓我走向正確答案,因此,在這種思路下,選地球人類八成就是錯誤的。”
“當然,再更深一層去想的話,我眼下第二種思路所作出的判斷,也可能仍是陷阱。”
“你們故意做出了那些安排,故意讓我恢復記憶,又故意讓我拆穿了你們的算計。你們假裝引導我去選地球人類,我看破后,自然會覺得地球人類這個選項是錯誤的,自動將它排除或降低選擇次序。可實質上,這也許才是正確答案?”
“三層思維,三重陷阱。在沒有明確線索的情況下,多想一點可能是錯,少想一點也可能是錯。我如果一定要選,也只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