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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第1頁）

“竟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小女孩死死盯著彭婆婆。

她的生機飛速下落，連帶著軀體內(nèi)的能量和意識也開始不穩(wěn)失控，奔向毀滅。

“我的女兒，我當然認得出來……”彭婆婆道，“小路上，餐廳里，甚至更多的……落滿鴿子的噴泉廣場，油畫一樣的中央公園……我都看到了。”

“我想，要是樂樂還活著，長到現(xiàn)在，也該是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模樣……我做了很多噩夢，也想了很長時間，最后決定，假如下一次再遇見那個讓我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年輕女人，我要厚著臉皮問一問，可不可以和她成為母女……”

“可惜呀，”小女孩扯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童聲轉(zhuǎn)變?yōu)榱吮涞臋C械男聲，“這么感人的故事，注定是個悲劇。”

彭婆婆腦海里的漆黑盒子終于從她幾近消融的精神體內(nèi)浮了出來。

盒子里躍現(xiàn)新的能量與意識。

彭婆婆的表情空白了一剎，繼而轉(zhuǎn)為冷酷：“你的容器即將徹底消亡。”

她的聲音也忽然變成了板正的機械女聲。

是魔盒。

一張簡單的紙條上，除去寧準與彭婆婆自身的力量，還有魔盒的氣息。

“你的主體意識被困在游戲里，無法分出能量，切斷聯(lián)系，或降臨此地，拯救你的容器。當她消亡，與她深度融合的你的主體意識，必受重創(chuàng)。”機械女聲道。

“你也知道我與她已經(jīng)深度融合，可以互相影響補充，那么，你又憑什么認為眼前這樣一點能量低微的傷害，就能真正殺死她，進而重創(chuàng)我？”機械男聲滿是譏嘲，“就算我的主體意識無法掙出泥濘，操縱現(xiàn)實里的容器，對這場突襲作出合適的反應，但只要它完好穩(wěn)定，就能以能量反哺容器。你們殺她再多次都無所謂，只要它在，她便永遠不會消亡。”

機械女聲沉默。

“開始感到絕望了嗎？”

漸漸狂暴的能量漩渦里，小女孩笑起來：“你們傾盡了所有力量，啟動了種種布置，找到了我隱藏起來的容器，想要借此破局，借此重創(chuàng)我，可進行到如今這一步，你們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們殺不死我，甚至無法像對待中樞大腦一樣，將我重傷。”

小女孩露出陰冷而又憐憫的嘆息：“真是好可憐呀……費盡心機，從真實世界，到第一周目，再到現(xiàn)在，埋下了無數(shù)伏筆，做好了無數(shù)準備，可最終，螻蟻依舊躍不出鹽圈，命運始終嘲弄愚人。”

“還要再掙扎嗎？”

“不如接受吧……接受你們的結(jié)局，接受人類的結(jié)局……”

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女孩的傷口開始愈合。

從傷口望進去，可以看到她的大腦在瘋狂蠕動著，像一團勾纏的紅色蚯蚓。

“不，”彭婆婆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但我可以肯定，他們的計劃，從來都不是殺死你的容器……他們，只想讓我喚醒她。因為，我看到了，我們終將重逢，在黎明前夕……”

這聲音虛渺，好似讖言。

小女孩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