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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第1頁）

但橘貓并不買賬，只瞥他一眼，拿尾巴甩他鼻子，送他一嘴貓毛。

謝長生無奈，放開這只臭肥貓，起床去洗漱。

橘貓跟在他后頭，也進了衛(wèi)生間，然后在謝長生擰開水龍頭，開始刷牙洗臉時，利索地跳上馬桶，找了個端莊的坐姿，開始拉臭。

謝長生邊擦臉，邊從鏡子里掃他一眼，有點好笑地看他撅著毛毛嘴，整張臉都在用力的模樣。

橘大爺發(fā)現(xiàn)了偷窺的無良人類，也一點都不惱，他就是故意挑這個無良人類也在的時候來他面前拉臭，當(dāng)然，這絕不是因為無良人類在時他覺得非常安全，可以放心拉臭，而是單純地就想熏死他。

謝長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橘貓的壞心思，放下毛巾，也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等橘貓安安心心拉完臭，按了抽水馬桶后，才開口道：“我又做那個夢了。”

橘貓?zhí)舷词峙_，尖尖的耳朵動了動，但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

謝長生注視著那雙琉璃色的貓瞳，漠然的臉上也看不出多余的情緒。

一人一貓對視著。

謝長生道：“我不知道為什么又做了那個夢。”

“上一次這么頻繁地夢到那些事情，還是高中時候。”

謝長生的聲音頓了頓。

除高中的心理輔導(dǎo)和與寧準的一次催眠交流外，他再沒有向人提起他曾經(jīng)那些荒誕怪異的夢境。

不是因為這些夢境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地方，也不是因為它們令他太過畏懼。

而是因為在他最初夢到那些，又尋求心理輔導(dǎo)無果后，他做了一件非常后悔卻幸好沒有釀成悲劇的事。

他至今還記得那一天。

大雨，他背著一個薄荷色的貓包，站在公交站，等候他精挑細選找到的一位領(lǐng)養(yǎng)人的到來。已經(jīng)被養(yǎng)得圓溜溜的橘貓細細弱弱地叫著，聲音帶著濃濃的依戀，直往他耳朵里鉆。

若是往常，他一定把貓包抱到身前來，伸手進去好好安撫這嬌氣的小壞蛋。但那天他沒有。

他下定決心要把橘貓送走，不想再多添留戀。

為了不再聽到那令人心軟的叫聲，他戴上了耳機，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一定要送卿卿離開，一定不能傷害卿卿。自己可以是瘋子，是變態(tài)，但絕不能讓卿卿為自己的痛苦買單。

謝長生努力保持著清醒。

但這清醒保持得卻很困難。

一方面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貓不可能變成人，科學(xué)不能，魔法不能，道術(shù)也不能。另一方面，隨著那些過于真實的夢境的日夜出現(xiàn)，他開始幻覺頻出，神智混亂，時常會把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的卿卿看成是一個青年，想要過去抱住他，親親他。

在他一天早上醒來，把走過來的卿卿摟進被窩，下意識地親了一口，并道出一聲早安后，他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已經(jīng)不適合再與卿卿相互陪伴。

早晚有一天，他會真的發(fā)瘋，會傷害卿卿。

他不允許那一天的到來。

他想了很多辦法，卻都不夠妥帖，都貽患無窮。最后他只能決定趁著卿卿還小，還能再換一個主人，認認真真挑選出一個愛貓人士，將卿卿送去領(lǐng)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