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滾燙的呼吸猛地壓進xiong腔。
黎漸川的心臟像是被無數絲線纏裹勒緊,稍稍一鼓,就是絲絲縷縷的酸脹疼痛。
恍惚間,他記得自己似乎聽過同樣的一句話。
只是那句話響起的時候,他仿佛被鮮血灌滿了所有感官,只剩下濃郁的血腥和模糊絕望的宿命感清晰異常。
黎漸川慢慢呼出口氣。
從最初的懷疑和戒備,到現在的彼此互為依靠,生死相連,他已經承認,他對寧準的感情早就從欲望的牽動變為了親密的愛慕。
但同樣的,他也覺得兩人相識的時間還短,感情還不明朗,秘密還有太多,所以一直克制著最后一條底線,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真正能摧毀一個人的理智的,并不是單純的欲念,而是由感情催生而出的、狂熱激烈卻又壓抑深沉的欲望。
這種欲望就像覆壓著冰雪的火山口,即將噴發,卻又克制忍耐,只能任憑濃烈滾燙的巖漿在內里翻涌,灼燒肺腑。
黎漸川一直做著這口忍耐的火山。
他認為自己無法做出決定,是否要在寧準身上放棄一部分理智,即便記憶的碎片中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這個時刻,他有點恍然。
或許他并不是沒有做出決定,也并不是在和理智抗爭猶豫,而是想要彌補某些遺憾一般,在等待著寧準真心實意說出的一句話。
滾燙的巖漿,也可以因此而變得溫柔克制。
潮熱的水汽中,黎漸川嘆息著說:“疼就喊停。”
作者有話說:
寧準:原來我距離□□生活只差三個字:)
藏地雪山之行
纖長清瘦的腳腕錮著圈圈青痕,如被折斷一般從墻面滑落,痙攣著繃起青色的血管。
寧準的雙唇全被揉成了糜爛的血紅。
隔音極差的小旅館,墻壁另一側傳來開得巨響的電視機聲。
戰爭片的機槍音效和粗獷嘶吼的外語淹沒了一片漆黑之中的更多聲響。
啞極的窒息降臨時,寧準趴在滿是霜花冰紋的窗前,如一枝臨水半shi的桃花,旖旎靡麗,又狼藉非常。
他微微抽搐的手指被黎漸川從后握住,慢慢扣緊,后頸也被如兇狠野狼般的利齒咬住。
“還剩四個小時,睡一會兒。”
黎漸川親了親寧準的耳后,聲音嘶啞低沉。
他第三次把人抱到浴室,簡單沖洗之后,又利落地清理了下房間,才帶著寧準重新縮回被窩。
脊背陷進泛黃柔軟的被子里,寧準眼中的失神之色終于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