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確保在這場潛行刺殺結束前,這具尸體不被人尖叫著發現,給機場造成混亂,就足夠了。
“哥,你好厲害。”
寧準靠著黎漸川的手臂,低聲笑道。
他身上不見半點對sharen、對鮮血、對尸體的不適,只平靜從容地提供著掩飾和遮擋,真誠輕松地夸贊著這一套行云流水的ansha的美妙。
他仿佛是黎漸川在這世上最默契的共犯。
不,不是共犯,而是拍檔。
黎漸川有證的,可不是犯罪分子。
把自己差點被寧準的態度帶偏了的想法往回拉了拉,黎漸川抬手按了下那顆戴著長長假發的腦袋,帶著人繼續游魚般穿行在機場。
這些人之間互有聯絡,他必須抓緊時間,在被發現前,盡快清理掉一半以上的人。
“國內出發大廳東側確認沒有目標。”
“到達區域行李提取轉盤附近確認沒有目標。”
“西北側與洗手間確認沒有目標。”
“頭等艙候機室確認沒有目標。”
“沒有離開,沒有返回,目標仍滯留于國內到達大廳,仔細搜索!”
“……”
微型耳機內不時傳來簡短的匯報和命令。
黎漸川判斷,對方至少有五個人,其中一個聲音偏醇厚的,是這次行動的首領。
他計算著這些人位置,仔細地在人群中進行著分辨。
凡走過必留痕,一個人是否接受過訓練,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在他這種極為敏銳的同類眼里,卻是相當明顯的。即便經過偽裝和調整,也會在稍不注意的時候,暴露出來。
黎漸川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一個商務打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舉著手機,露出價值不菲的腕表,正在低聲打著電話。
“叔,還沒打完嗎?”
黎漸川改變嗓音,熟稔地叫了聲中年人。
中年人回頭,放在西裝褲里的手還沒拿出來,整個人就是一僵。
他姿態自然地被扶著,進了距離最近的洗手間。
周圍旅客匆匆,沒有人注意到他xiong口突然綻放開了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