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尼點點頭:“你說得沒錯,艾伯特先生。毒死安德烈父親的其實是一種沒有味道的白色粉末藥物,毒被攪拌在了白粥里,安德烈的父親沒有察覺,就吃了下去,當場毒發身亡。這碗粥是護工從醫院食堂買來的,接觸過它的只有食堂的取餐口員工和護工,但我們在這兩人身上都沒有發現這種藥物,而且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安德烈的父親……”
“沒有證據,沒有動機,單憑他們兩個接觸過,不可能定罪。”
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黎漸川總覺得忽略了哪里。
他問:“醫院監控應該很多吧,路上沒有監控嗎?有沒有可能其他人在路上接觸過?”
食堂員工隨機性太大,應該不會是兇手。
至于護工,黎漸川死前看到了她的表情,她的驚駭恐懼是真的,而且她沒必要在一個死人面前演戲,下毒的應該不是她。
“除了電梯里,其他地方的監控都顯示正常,護工一路很自然地提著飯到病房,沒有人對那碗粥動過手腳。”西尼回答,“電梯有一座攝像頭出了點故障,但護工說過,她乘坐電梯的時候電梯里只有她一個人。”
黎漸川沒再繼續問。
大衛臉上已經露出了疑惑之色,他再問下去恐怕會引起懷疑,過分地關心安德烈父親的死不太正常。
“對了,西尼。”
大衛突然想到什么,驚呼一聲,說:“你是說被保釋的嫌疑犯沙利文回來了?那他現在在哪兒?艾伯特,你之前說想見沙利文,我還愁打聽不到地址呢,現在沙利文回到警局,這就方便了!”
艾伯特還想見沙利文?
黎漸川心底揣滿了疑惑。
如果大衛沒有說謊,那這個艾伯特想干的事還真有點多。
而且他還經常去小艾伯特的出租屋,是去懷念弟弟,還是調查什么?他只是個小學老師,會想到要調查這么多嗎?
“喔,這沒什么。”
西尼不太在意道:“沙利文還是付了保釋金,沒有住進拘留所,就在休息室里,想見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說起來今天早上佩恩也帶另一個被害人家屬來過,那是詹姆斯的兒子……詹姆斯死了,那孩子就成了孤兒……”
三個人說著,一塊往休息室走去。
沙利文是個很典型的紈绔富二代。
黎漸川他們進來時,沙利文正百無聊賴地抱著游戲機打游戲,激烈的游戲音效充斥著整間休息室。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撩起眼皮來興致缺缺地瞥了黎漸川三人一眼,翹起二郎腿冷笑:“我是成了珍稀動物嗎,警官?”
西尼沒有回答,他顯然對這個富二代沒什么好感。
大衛倒是感興趣地看了他幾眼,非常直白地開口就問:“嗨,你就是沙利文?郁金香路的連環sharen案是你做的嗎?”
沙利文臉色立刻一沉:“不是我!說了多少遍,不是我!我不會sharen!就那幾個住在貧民窟里的窮司機,我會放在眼里?少開玩笑了!他們撞了我的車,我罵他們,發火……發火懂嗎?發火罵幾句說要干掉他們,這就能當成動機?警察都是拿著納稅人的錢吃屁的嗎!”
他情緒有些激動,但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可警方一直以來說的都是證據不足,而不是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