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就是與我、與自由者公司簽訂真空時間作證的交易契約,成為合作伙伴,同樣建立夢境領地。”
“自由者公司雖然不是秘密教團,但秘密教團的觸手伸進了公司,公司自然也有許多耳目在教團,夢境領地的一些事情,四大公司幾天前就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是否有建立領地的能力,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不會對你下黑手。還有真空時間的問題,請放心,這個真空時間使用的不會是你我的,我手底下還有其他魔盒玩家,由他們提供。”
“另一樁,不需要簽訂契約,也不需要真空時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真正的約束,也沒有存在信任基礎的合作,只要你答應成為自由者公司的安全顧問,在即將可能發生的金色堡壘戰或領主戰中,以自由者公司的身份參戰,不傷害自由者公司的成員,不出賣自由者公司的信息,就可以了。”
“簡而言之,就是短期隊友。”
“相應的,我能提供給你的幫助也是有限的,隊友期限結束后,我們依舊是競爭對手。如果能給你使點絆子,埋點雷,那我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那些擁擠在光禿后腦上的眼球們微微瞇起:“你可以好好想想,不用急著回答我。”
“我知道對于魔盒玩家來說,不管是上一局遺留的,還是這一局剛來的,一聽這兩樁買賣,大部分都更傾向于選擇第二種。因為在魔盒玩家的天性里最多的就是孤身的自由,像獨虎而大于群狼。”
“但萬事都是有舍有得。自由者公司能提供的,絕對是其他地方尋找不到的。”
黎漸川沉默了兩秒,道:“我可以將你最后這段話理解為,你們曾經觸摸到過這個副本的真相,并把它留存下來了嗎?”
眼球們笑著彎了一彎,沒有回答。
黎漸川又道:“我認為你需要再付出一些誠意。你最開始拋出鉤子,也只亮了一半的餌,這一半不足以讓我做出決定。至少我剛才的那幾個問題,你得給出一個答案,真假我自己會判斷。”
眼球們輕輕轉動,盯著他。
黎漸川淡淡看著這片被奇花異草簇擁著的空中花園,目光時而掃過巴別塔的墻體,好像能透過那片堅實厚重,望見外頭高聳入云的鋼鐵森林,和埋藏在森林底部,淤泥里的殘缺人類。
他承認這位aurora的談判技巧不賴。
但他也有屬于自己的一套單刀直入、進本退末的風格,絕不會輕易陷入他人編織的思維網中。
面對黎漸川進一步的要求,aurora知道自己可以有無數方式應對,包括但不限于佯怒之后懷柔,嘆息之后作假,猶豫之后虛實相加等。但在她的精神感知里,她亦有種直覺,這些方式都將無法奏效,且適得其反。
于是她道:“颶風、狂鯊、自由者、勇士,這四大公司的創始人,都是上一局的玩家。另外,每家公司都還有兩三個魔盒玩家,是公司高層。他們基本上都是創始人的隊友,用同一個人的魔盒進來的。”
“目前為止,颶風、狂鯊和自由者的大老板依然是創始人,依然是玩家,但勇士在幾年前就已經不是了。勇士的創始人被殺,其余魔盒玩家支持了一個監視者上位。”
她直接給付了自己的誠意,回以黎漸川部分問題的答案。
“在我們這批玩家之前,這個副本應該沒有迎來過任何玩家。”
“這個副本不像其它魔盒游戲的副本一樣,具有對局結束、自動重置的規則。我們在留下時擔心過重置的問題,但研究過這里的歷史后發現,這個副本帶有一種奇特的連續性,它的一切都一直在往前發展,不存在循環倒退。”
“當然,不排除我們也在循環內被蒙蔽著的情況,只是依目前的線索來看,我們一致認為這種可能性極低。”
她操縱著公司職員的手臂,僵硬地端起一杯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