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黎漸川又勾連著霧氣之下,想到了更深一層:“這有沒有可能就是成功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
“夢境階梯……這個世界叫夢境階梯?”
寧準笑道:“對,我印象里也覺得這個世界與夢境階梯有關,但大約不完全是。按照現在的思路,我們想要成功通過這個世界,極可能只有兩條路?!?/p>
黎漸川心頭浮起一點潛意識里的默契,接道:“一條是讓新的‘自我’生成,徹底用它取代原本的‘自我’,另一條,就是堅守住原本的‘自我’,不論是在思想方面,還是在行動方面?!?/p>
“具體步驟的話,
三六九等
“瞳術。”
黎漸川逡巡著霧氣之下的晦澀:“在我的印象里,這好像是以前的你的一種能力,我憑借什么手段或物品,可以借用?!?/p>
他恍然:“你的意思是說,你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被喚醒的情況,是因為這個瞳術?”
“沒錯,對這個推測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寧準道,“你目前的情況我了解得有限,只就我自己而言的話,應該就是在第一次人生和這次人生之間的某個空當縫隙里,以瞳術,對自己的精神施加了一些影響。”
“這個影響更像是一顆種子,種在了我的精神深處,蟄伏著,等待日積月累的澆灌后成長,或期盼某一個設定好的密鑰出現,正式開啟。”
“它并不能直接喚醒原本的‘自我’,但我不太相信這是因為之前的我不想直接喚醒,而大概率是不得不僅此而已??赡苁堑K于某種限制,也可能確實那么直接地做了,但遭到了削弱,只能變成種子,顯現出如今這種程度的助力?!?/p>
“這就相當于打游戲,游戲太難,十死無生,我留了后手,想給自己開個掛,但沒想到,游戲的反作弊機制太棒了,把掛給屏蔽了。但它還記得要給游戲保持平衡,留一條可供選擇的生路,所以屏蔽了,卻沒完全屏蔽,給出了一些適當的加強?!?/p>
“只是這加強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的,意識到游戲的難度,并成功留下后手,開上掛,是第一步?!?/p>
“第一步都走不到,也就談不到以后?!?/p>
他說著,微微坐起來些,支起額角,桃花眼映著燈光,水波疊蕩:“所以,我種下了種子,自出生以來,我新生出的意識言行,就是平時對種子的灌溉,而與你有關的,比如s003軀體,比如你本人,就是我設置的讓種子力量噴發的密鑰?!?/p>
“我有種感覺,這密鑰最多只有這兩道。開啟一次,霧氣薄上一分,我見到的原本的‘自我’也會更清晰一分。這已經是我這個瞳術擁有者目前的極限。”
“你的話,哪怕我們是靈魂都對彼此透明的伴侶,以手段或物品借用到的我的力量,也不可能與你百分百契合。”
“也就是說,你應該也種下了種子,只是更難被澆灌,更難成長,密鑰也可能只有一道,比較難開啟,開啟的程度也不深。這密鑰八成是與我有關的,若非如此,除非我真是神明,真的能使用起霧氣之下的那些東西,比如瞳術,否則不可能僅憑幾句話就將你喚醒?!?/p>
“我沒有這樣的能耐?!?/p>
寧準遺憾地說著,一頓,還是補上了半句:“至少現在的我沒有?!?/p>
黎漸川靜靜地聽著,只覺頭腦越發清明。
他思索了幾秒,整理著思路,沉聲道:“那么,現在推斷出的情況就是,你我,還有其他一些身有古怪的機器人,是從某個地方來到了這個很可能是叫作夢境階梯的世界。”
“我們原本是人類,想要通過這個世界,到達另一個地方?!?/p>
“我們面臨的難題有兩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