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攤子前最多的,是年輕人,不論小姑娘還是小伙子,不少都會被攤子后坐著的仙風道骨的青年吸引,駐足偷瞧,或簡單搭上一兩句話,聊聊命理學問。
天色漸暗,景區(qū)即將關閉,游客也逐漸稀少,青年起身,開始收拾攤子,準備離開。
黎漸川算了下,整個半天下來,青年這攤子是一個算命的都沒有,就連木手串,都沒賣兩條,基本是沒賺。
青年面色清冷,似乎并不在意這些,收了攤后,他背著包,三兩步轉(zhuǎn)進了道觀后的一條小路。
黎漸川跟上去,發(fā)現(xiàn)小路越走越偏,越走越深。
到最偏最深處時,柳暗花明,一片古香古色的屋檐忽然刺出林木陰翳——少有人能想到,竟有一座小小的舊道觀,遠離塵囂,隱藏于此。
青年來到道觀前,敲響了門。
不多時,一個小道童打開門,一見青年,立刻喜出望外地撲了過來:“師兄,你可算回來了!今天咱的攤子賺了多少,有沒有多一點?現(xiàn)在可是十一黃金周,總不會比以往更差吧!”
“還好。”青年淡淡答著,拍了拍小道童的頭,取出一袋炸雞給他。
小道童一聞到香味就立刻瞪大了眼睛。
沒等他歡呼,青年便道:“不許多吃,先給師父送一些。”
小道童收起饞相,嘿嘿笑了聲,正要轉(zhuǎn)身就跑,卻忽然想起什么一樣,腳下一剎,回頭湊到青年身邊,小聲道:“差點忘了正事……師兄,咱觀里來客人了,說是國外的什么探險隊,要去后邊那片沒開發(fā)的山區(qū)探險,已經(jīng)拿了證還是什么的,合法的……他們想在咱們觀里留宿,師父看他們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也暫無血光之災,就留下了他們。”
說著,小道童一努嘴:“師兄師兄,你快看,那個人就是那個國外探險隊的,好像是里頭唯一一個華國人。”
青年順著小道童指示的方向抬眼望去。
道觀內(nèi),古樹下,一個神情靈動如貓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橘黃色的沖鋒衣,蹲在枯井邊,正嘬著嘴,逗院墻上的兩只貍花。
像是察覺到了青年的注視,年輕人偏頭看來,朝青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哈嘍,我叫沈晴,你就是謝長生吧?”
“你師父剛剛才提過你,聽說你對后面那片無人區(qū)很熟悉……我能聘請你成為我們探險隊的向?qū)幔科附鹇铮辽傥鍌€零噢。”
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謝長生的目光落到他的指尖上。
那里似乎抹到了一點夕陽的余暉,格外燦然漂亮。
三六九等
“五個零?”
日落得急促,吞掉了那點光,謝長生移開視線,語氣淡淡:“不夠。”
沈晴微微瞪大眼睛:“哇,你確定你聽清楚了嗎?五個零,這可是十萬起步,不是一千也不是一萬……還要加錢,難道你想要一百萬?華國物價已經(jīng)飛漲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這次出差的經(jīng)費批下來都沒幾個一百萬!”
謝長生拍拍小道童的腦袋,示意他先去玩,然后邊背著背包,向自己居住的袇房走去,邊道:“‘禁忌’已經(jīng)這么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