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滯留了百年,作為玩家,他們也不太可能會如此近乎無條件地去信任一個占星結果才對。除非,他們知道這柄法劍對你有極大助力,但這顯然不太可能。”
他做出推斷:“這位六等監區最神秘的占星師,八成有問題。”
謝長生道:“據我所知,六等監區最為盛行也最為厲害的,只有魔法和煉金,占星術只是末流。它只能占卜出一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東西,很難準確。六等監區的三大勢力對這位占星師極為信任,確實不同尋常。”
黎漸川琢磨著:“如果有機會,可以見見他。但這位占星師,就算是玩家,也絕不會是站在我們陣營的玩家。”
“他迄今為止做出的兩次重要預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帶來的結果,都是削弱我們。”
“我們不得不警惕。”
謝長生點了點頭,接著道:“造神實驗,我其實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也只是真實世界和重啟后第二周目的一些記憶里存在的。”
“比如加州的潘多拉療養院曾進行過這個實驗,寧準是a1系列實驗品中的一個,這個實驗的目的大概就是培養神的容器,也可能是造就新神。這一點,也就是目的,和實驗具體過程,都存疑,因為這個實驗的相關資料幾乎全都被焚毀在那場大火中,無人真正見過。”
“也許寧準恢復真實世界的記憶后會想起來一些,但至少現在,我們對它的了解僅限于此。”
“另外,就是在第二周目的游戲世界,一些高端局里,偶爾會出現造神實驗的相關信息。它不會是主線,只會是背景,或在劇情里有一些簡單的涉及,類似切爾諾貝利那一局。”
黎漸川跟隨謝長生的思路走著,聞言,斟酌著道:“實際上,在拿到真實世界的記憶后,我對切爾諾貝利副本內的造神實驗,god實驗室,還有其它某些東西,都有了一些更深的猜測。”
“線索不多,正確率可能也不高,但作為一個思路,你可以聽聽。”
謝長生略微抬眉:“你說。”
黎漸川向后靠在祭壇上,邊捋著思緒,邊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游戲世界,從始至終,都可以被算作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多維度,多空間,允許不同時代平行存在的、尋常想法和邏輯都很難理解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某一維度,或者說,某一時代,被潘多拉滲透并確立為了游戲內的據點。”
“這個時代,大概就是與真實世界部分對應的現代時代。”
謝長生的眉頭猝然皺起:“你的意思是,魔盒游戲內的現代,極可能是被統一了?”
“對,”黎漸川偏了偏頭,“假如魔盒游戲內的某個現代時間軸是一條‘線’,這個時代的副本是散落在‘線’上或‘線’四周的‘點’的話,那潘多拉便是以這條‘線’為基準,將所有‘點’統歸為了‘面’。”
“這個‘面’被統一后,擁有了大差不差的時代背景。”
“低端局限制了玩家對副本之外的世界背景的探索,可高端局卻在一定程度上放開了這個限制,讓玩家能窺見‘面’的一部分。因此,我們在切爾諾貝利,你在其它接近這條‘線’的高端局,都聽聞過所謂的god實驗室,和與他們有關的造神實驗。”
“這是潘多拉的‘面’,是他們的據點。god實驗室也是他們的god實驗室,與寧準沒有半毛錢關系。”
“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的造神實驗。”
“無論是想制造神降的容器,還是創造新神,他們都在現實世界和游戲世界,同步推進著這個實驗。”
謝長生指出一點:“加州的中樞大腦所主持的,是造神實驗,而救世會的造物主,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你認為游戲世界內,建立god實驗室,推進造神實驗的,是加州的中樞大腦?”
“沒錯,”黎漸川淡淡道,“真實世界里,愿望世界和魔盒游戲都還未降臨時,加州的中樞大腦逃亡被抓,造物主開啟融合計劃。我不太相信,從真實世界,到愿望世界,再到第二周目,加州的中樞大腦一直在等死。”
“它必然會反抗。”
“魔盒游戲是人類的機會,也是它的機會。”
“魔盒和潘多拉之間的關系,我們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但魔盒并不受潘多拉太多控制,也不是全然偏向潘多拉的。他們之間,更像是合作或交易關系。這一點,我們已經可以確認。”
謝長生道:“假如游戲世界的一切,是加州中樞大腦的反抗和準備,造物主一定也會想要摧毀掉這個‘面’。你想在這個副本內,嘗試引入這個‘面’的力量,來應付救世會,拖延他們的融合計劃?這確實會大大增加我們的勝算。但只怕善后艱難,驅狼吞虎,易落虎口。”
黎漸川沒答是或不是,只壓著一副桀驁鋒利的眉眼,隨意笑了下,道:“我這個猜測為真的話,有件事就會變得很有趣。不看維度、空間、真假,整個地球范圍內,其實存在著四個迥然不同的god實驗室。”
“四個god實驗室?”謝長生訝異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