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周卻沒動,只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回不了縣城,回去的路入夜就封了,明天白天才會開。去歡喜溝也到不了,遠得很,尤其載著生孩子的女人,到不了。”
女生一愣:“哪兒都去不了,那怎么辦?這是特殊情況!周師傅……”
“只能在這兒生。”
老太太再次開口了。
她立在黑暗邊緣,靜靜注視著捧著肚子哀叫的孕婦:“已經入了歡喜溝地界,可以在這兒生。”
“但沒醫生沒護士,也沒有會接生的,什么消毒殺菌的……”女生道。
老周也皺起眉:“能燒熱水,醫生護士是肯定沒有,但在歡喜溝地界,歡喜溝的人生子大部分都不會有事,不用醫生護士,接生……榆阿娘,您得幫幫忙,我知道……”
不等他說完,老太太便搖了搖頭:“我幫不了。”
“榆阿娘……”
老周還要再說什么,老太太卻先一步沉沉道:“秀蘭已經生過九胎了,這是
有喜
“東西都帶好了,別落下……”
司機老周邊轉著方向盤,拐出最后一片密林,邊揚聲提醒著。
他的聲音有些機械僵硬,像是這段將近十個小時的枯燥車程已令他麻木,再提不起半點精神。
面包車內的乘客在他的提醒下紛紛動了起來,摸包的摸包,整理衣裳的整理衣裳。
似乎沒有誰對孕婦雙腳上的詭異多加留意。
黎漸川也已經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沒有在孕婦的雙腳再多停留。
但僅這一眼,他便已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確定此刻仍充斥他腦海的那些血腥詭異的畫面,并非夢魘,而是已發生過的事實。
得出這個判斷,原因有三。
首先是經過上局游戲后,黎漸川對自己精神意識的把控已經又上了一個臺階,不會連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夢境都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