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過費組長。”
“今天凌晨,儀式結束,我從多子山一路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更不要提和他談什么事情,連他去找我之事,我都是此刻,從簡專家你口中得知?!?/p>
“即便費組長是在去找我時出的事,可就一定是我所害嗎?眼下的歡喜溝形勢復雜,人員也復雜,費組長一路過去找我,就當真不會有半點意外發生?”
簡專家氣惱:“組長很強,又帶著那件東西,誰能輕易殺他,還毀尸滅跡,非用特殊手段不能探查……”
黎漸川道:“費組長很強,別人不能輕易殺他,難道我就能?我是哪里表現出了與眾不同之處,讓簡專家覺得我輕易就能殺了費組長?還是說,有人親眼看見我行兇,且握有證據?”
這話黎漸川說得理直氣壯。
因為不管是他還是費深,在相見之時,都已查探過四周,確信無人,才敢試探或動手的。
簡專家道:“別人不一定能,但你是……”
“好了!”
一聲沉喝,打斷了簡專家的話,也如一陣清風拂過,讓簡專家和鷺燕俱都神色一怔,似是從什么之中醒來一般。
福祿觀的道長們終于不再故意束手,坐視這場爭吵了。
一名紫衣道長拂塵輕掃,越眾而出,一雙深邃眼眸靜靜看向黎漸川,打了個稽首:“季道友,失禮了,貧道姓林,京城人士。費道友離奇身亡,神賜之物丟失,不是小事,觀內特派我等過來調查,還望季道友配合?!?/p>
黎漸川深吸一口氣,斂起情緒,還了一禮:“只要公正公允,自當配合。”
周圍有道長聞言,如被質疑,面露惱色,正要說話,卻被紫衣道長抬手一擋。
“自然公正公允,”紫衣道長含笑,“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p>
黎漸川表現出放心許多的模樣:“敢問林道長需要我如何配合?”
紫衣道長翻手取出一個白玉羅盤。
因他就在黎漸川兩步之外,所以黎漸川立刻便感知到了魔盒氣息。
這是一件曾屬于玩家的奇異物品。
非玩家的奇異物品或類似奇異物品的某些有超凡之處的物品,大多都是沒有進過玩家魔盒的,只有物品的氣息,沒有魔盒氣息。
而這羅盤卻不同。
它有奇異物品的氣息,也有魔盒氣息。但這位林道長顯然不是魔盒玩家。
“這是一件神賜之物,可為我們勘破迷霧,指點迷津,”紫衣道長道,“只需季道長滴下一滴指尖血?!?/p>
黎漸川知道,這個副本里血肉有不少奇詭用處,可單純的血液,不知是否同理。
而且,這白玉羅盤的作用,也不一定就是這紫衣道長所說一般。
想了想,黎漸川劃破食指,長袖微垂的剎那,魔盒開合,他自身的鮮血被收入魔盒,取而代之的,是他曾存下的一滴他人鮮血。
一滴血落下,入白玉羅盤之中。
羅盤上的指針微微一顫,瘋狂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