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被她留在了座位上,只是沒有卡蘿夫人在身邊,馬庫斯似乎十分緊張,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僵硬地緊繃了起來。他停下了用餐的動作,機械地嚼動著嘴里的食物。
“伍德先生,昨晚您睡得還好嗎?”卡蘿夫人低聲問。
伍德大口喝了半杯紅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隨意道:“還不錯,夫人。要坐下來一起吃點嗎?只有早餐吃得飽,才有力氣做事。”
卡蘿夫人似乎有些討厭伍德身上的酒氣,微微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挪遠了一點,婉拒道:“不用了,伍德先生,我已經用過早餐了。對了,伍德先生,昨晚你是被列車長叫出去了嗎?你似乎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但當時馬庫斯已經睡下了,我沒有出來看。”
這個問題一出,黎漸川的眉梢就微微挑了起來。他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相信這間餐車里的其他玩家也是一樣。
只是黎漸川有點沒想到,率先向伍德問出這個問題的,會是卡蘿夫人。
她和馬庫斯之中,會有玩家存在嗎?
“昨天晚上?”
伍德粗獷的臉上閃過一絲迷惑,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喔了一聲,聳了聳肩:“是的,沒錯。列車長有些事情想要找我了解一下……我當時反應很大嗎?抱歉,我記不太清了。不過昨晚我睡得很好,很可能是做了個美夢。”
“是這樣嗎……”卡蘿夫人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伍德的話,又和伍德聊了兩句,便轉身回了座位。
伍德的神色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
黎漸川看得出,伍德這個回答至少從他自己的角度看,是個完整且真實的回答。這樣看的話,就是游戲內針對懷疑對象的隔離如果失敗,那么對方是沒有記憶的。除此之外,對方被傳染上的奇特病癥爆發時,也不會擁有記憶。
按照昨晚的情形,黎漸川認為,那個換頭游戲或許就是伍德剛剛染上的“病”。
早餐沒有什么波瀾地平靜結束了。
離開時,黎漸川又假裝去翻看意見簿,在餐車內從頭到尾走了一圈。但很遺憾,他并沒有在什么地方看到血跡,或者其他特殊之處。
這節餐車非常整潔干凈。
回去的時候,黎漸川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那間自己的包廂,便多走了兩步,掏出鑰匙打開了包廂門。
一眼看去,包廂內的一切和他離開時分毫不差。但黎漸川卻知道,這里已經被翻過了。不過他的東西全部挪到了寧準的包廂,這里沒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黎漸川在自己的包廂內轉了一圈,發現被翻動痕跡最多的,竟然是遮蓋著車窗的暗紅色窗簾。
“好像不太干凈。”
寧準靠在門邊,幽秘如暗夜的桃花眼瞇了瞇,意有所指道。
黎漸川轉過身,手指叩了叩門鎖,示意寧準,他沒有從包廂的門鎖上發現被撬動的痕跡。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是用鑰匙開的鎖。
一想到有某個人可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你的包廂,就算是黎漸川,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看到1號包廂的門開著。”寧準狀似閑聊一樣,微微壓低了聲音,淡淡道,“要去看看嗎?或許你可以換一個包廂,伯利克,擠在我那里不是個辦法。”
“2號包廂和3號包廂的乘客好像還沒有起床,昨晚我們好像沒有看到勞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