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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第3頁）

黎漸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燈光照亮的車廂過道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鮮血。被血水和紅白碎肉臟污的車窗也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列車員臉色古怪地看了杰克遜一眼，走過來推開衛(wèi)生間半掩的門，向杰克遜展示道：“什么都沒有，乘客……我想這樣的惡作劇并不好笑。”

馬桶蓋開著，里面沒有瑞雯的腦袋和那雙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怖事物的眼睛，也沒有仿佛被血水泡過的整個都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空間。

暖黃的壁紙，潔白的馬桶和洗手臺，還有一面映出了列車員笑容的鏡子。

黎漸川避開了鏡面的正面，粗略一眼掃過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衛(wèi)生間，看了眼列車員腳上的皮鞋。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杰克遜的眼球里布滿了紅血絲，好像真的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懷疑而又恐懼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像是受了不輕的刺激。

史密斯臉色更白了。

他緊緊鉗制住杰克遜：“杰克遜，不要再想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求助地看向黎漸川，黎漸川撩起眼皮，干脆利落一個手刀，將杰克遜劈暈了。

史密斯感激地看了黎漸川一眼，把杰克遜拖進了他的包廂。

列車員驚疑地看向黎漸川，卻沒有阻止史密斯的舉動。

“我迫切需要知道發(fā)生了，幾位乘客。”他說。

黎漸川抬起拇指慢慢擦了下頸間，笑了聲：“小孩子喜歡做一些奇怪的夢，不是嗎？夢游，這或許是一種病，但很多人都無法擺脫它的控制。”

列車員露出恍然之色：“哦，是這樣。不過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黎漸川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眼角的余光瞟見寧準(zhǔn)蒼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抬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在整理他那對藍(lán)寶石袖扣。

他邊用指腹摩挲著寶石光滑的切面，邊用一種清淡如冷煙的聲音道：“列車員先生，您昨晚一直都在一等車廂嗎？”

列車員點頭道：“這是我的職責(zé)所在，我不會擅離職守的，乘客。”

寧準(zhǔn)略一挑眉：“可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那把椅子上看見您。”

列車員不慌不忙地笑道：“或許我是到餐車去接熱水了。您知道，一等車廂和二等車廂是沒有熱水間的。”

“可能吧。”

寧準(zhǔn)也跟著笑了下，口中的話鋒一轉(zhuǎn)：“那您剛才也是去接熱水的嗎？您似乎沒拿水壺。”

“哦，不。”列車員道，“天已經(jīng)要亮了，早上五點半，我是去做了值班的交接，馬上要去休息了。”

黎漸川注意到列車員手里的冊子，狀似好奇道：“交接之前還要再核對一遍乘客名單嗎？”

列車員道：“是這樣，先生。”

說著，列車員越過黎漸川等人，按開了一等車廂過道的燈，原本和二等車廂仿佛鏡面一樣復(fù)制粘貼的過道竟然在這燈光的照耀下，恢復(fù)了一等車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