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黎漸川估算了下這條蛇的軀干范圍,道:“借過了,兄弟。”
他一步躍了出去,還真避開了蛇身。
雙腳落地,黎漸川來到了門口魚缸后那件促使他進來冒險的物品前。
這個房間內窗戶被從里釘死,地板鋪著塑料布,房頂垂落著幾根編制的草藤,其余便是幾乎什么都沒有,非常空蕩。而在靠門的墻角,應該算是有著這個寵物房里唯一一件家具。
一個透明的玻璃棺材。
玻璃棺材旁邊,還有幾個傾倒的石塊,石塊能模糊看出人體的形狀,中心裂開,還有著腐爛的腸子和脾肺。
黎漸川分辨了下,這些破碎的石塊大致能拼湊出兩具身體,也就是說,從前應該有兩個人闖入過這里,被這條寵物版美杜莎炸開了腦袋,變成了石頭。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石塊,轉頭落在旁邊的玻璃棺材上。
棺材里其實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但在棺材的底部,如果仔細去看,能看到一層層非常奇怪的薄皮。
這些皮帶著細小的汗毛和人體的皮膚紋理,就像蛇類蛻下的皮,輕輕貼在玻璃上,有的短,有的被拉得很長,眼部的輪廓拓在玻璃層上,就像一張人皮忽然有了靈魂,正冷幽幽地注視著外面的人。
在玻璃棺材的側面,從黎漸川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一段文字:
“1977年5月,它被吸引至切爾諾貝利,‘先知’將它禁錮于112箱內。
它在不斷地滅亡與生長。
1986年4月25日,我將它盜出。
我知道,只有和它做交易,才能挽救我短暫又無休止的生命。”
——1986年4月25日?
黎漸川眼神一動,這個時間未免太微妙了。要知道,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的時間,就是1986年的4月26日凌晨。
他琢磨著這段話的意思,正猶豫要不要打開棺材看里面的皮,就聽門外的走廊傳來一陣快速靠近的腳步聲。
同時葉夫根尼的聲音響起:“我不同意下樓。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臨時的檢查,這不符合規定。”
“但研究所內發生了那樣的事,我無法不去懷疑這些研究者!”又一個聲音,是那個小女孩的父親。
“但是——”
“沒有但是!”
男聲沉沉低喝,壓抑著龐大的怒火。
葉夫根尼不再說話了。
噔噔噔的樓梯震動聲,那道腳步聲快速朝著一樓而去。
幾秒后,葉夫根尼也跟了下去。
這個架勢,還要來一手宿管查寢?
他和寧準緊靠著樓梯口的房間肯定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