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成了隱形的存在,遇光即死,圈養和關押著怪異,后者連人類的模樣都沒有了,全部是游蛇一般的藤蔓,不動用能力的時候就縮在花盆里,做著盆栽。
而先知口中原住民們和怪異的合作,和小貝爾的故事書里的描述,無一不是指向這點。
所以嚴格來說,整個切爾諾貝利完全沒有接受、也沒有接受過怪異力量的,只有外來的研究者們。
精確一點,就是第三周目新來的研究者們,不包括黎漸川自己和朱利安這些人。
畢竟不能見光這條法則怎么看都怎么有問題,如果不是不能隱形,黎漸川都要懷疑自己和第一補給點的原住民沒有任何差別了。
但就算有差別,按照朱利安話里的意思,他和朱利安這樣的前兩周目的幸存者,也受到了切爾諾貝利的詛咒,現在推測下來,他們極有可能曾容納過怪異,才能在禁區中存活到這一周目的實驗。
顯然,容納怪異活下來,再將其剝離,一樣無法真正擺脫切爾諾貝利。
“三樓玻璃房里所有奇異物品生命化的怪異你都認識,都能容納?”寧準視線虛虛地掃了眼幽長的走廊,確認般問道。
謝長生猶豫了下,道:“不是所有。”
“整個三樓的走廊是回字形,我從院長辦公室上來后繞了一圈才遇到的護士。據我觀察,大部分的玻璃房都是空的,算上假卿卿這間,只有八間關了東西,其中三間我不認識,也沒有聽說過。”
“走吧,去看看。”
寧準彎起唇角,挑眉道:“說不準有意外驚喜在等著我們呢。而且如果我沒猜錯,僅僅只是聽說過的奇異物品是不會有投影的,不然昨天晚上我們不可能過得那么輕松。”
昨晚彭婆婆那投影還叫輕松嗎?
黎漸川吐槽了句,帶動脖子上的項圈,引著寧準跟上謝長生,往前走。
“昨晚的運水車應該就是內心投影外的怪異吧。”謝長生說,“今晚能出現在這里的,也不會簡單。”
當時彭婆婆面對運水車的態度在觀察敏銳的人眼里已經相當明顯了。
“五號房。”
三人走了一段,謝長生忽然腳步一頓,停在了一間玻璃房前:“它前面的八號房是血管古琴,我在豫省一座古墓里見到過,最后被國家的秘密研究所收走了。”
黎漸川順著謝長生的目光朝六號房里望了眼。
一架通體血紅的古琴擺在里面,隱約能看出一個人形,軀干鋪成琴身,四肢彎折成支架,xiong膛破開,里面青紅的血管露在外面,排列成七弦,無人彈奏,卻傳出哀怨琴聲。
果然相當詭異。
只看了一眼,黎漸川就收回了視線,但五號房似乎也沒什么獨特的,里面是一只長著一雙人手和一雙人腳的巨型蝸牛,蝸殼青黑,紋路纏繞成一個令人多看一眼就要眩暈的漩渦。
它在玻璃房內啪嗒啪嗒地來回走動著。
察覺到三人的停留時,它的動作頓了頓,頭上的觸角轉過來,猛地彈射過來兩顆屬于人類的眼球,啪地一下粘在玻璃上,上下左右混亂不定地轉動著,發出咕嘰咕嘰的黏膩聲音。
眼球和手腳都有著明顯的手術痕跡,應該是永生之地寵物醫院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