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死的是誰,死在哪里,總不能真的潛出去沒頭蒼蠅一樣全鎮搜索,或告訴下人自己突然做夢,夢見鎮上有人死了,讓下人立刻去滿鎮子打聽——要真這么做,那簡直是把蠢字寫在了臉上。
一切只能等一小時內有人報案后,鬧出了明顯的動靜,再去打探。
也要做好離得較遠,動靜太小,明早才能知曉的準備。
“明天我把伺候你的人調開,你想法子溜出來,以好友身份跟我一起去看看這樁案子?!?/p>
黎漸川簡單安排著:“要是還有空閑,最好再去一趟蓬萊觀和丁家老宅。”
這兩處大概是他昨天唯一沒有去調查過的地方了,李新棠的身份雖不是最合適的,但也足夠了。
寧準對此自然沒有異議。
“既如此,就先休息吧。一血出了,今夜大概是最后一個還算太平的夜晚了?!?/p>
他低低說著,脫下了外衣和紅裙,隨手拋在一旁,便攤開兩臂,微抬起下巴,含著促狹的笑看向了黎漸川。
“呆兒子,夜色都深了,還不快幫小娘脫衣裳?”
“我看你是找收拾!”
黎漸川無語地瞥了寧準一眼,嘴里放著壓根算不上狠的狠話,身體卻彎了下來,屈膝半跪在床邊,抬手粗暴地扯開一顆顆釘珠盤扣。
里層的衣裳隨珠子散開,卻沒有中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繡了暗色芍藥的胭脂紅肚兜。
黎漸川猝不及防,和這堪稱妖冶的春色正正對上。
堆雪似的細白皮肉,冷玉架的清骨,俱被一抹朦朧暗昧的胭脂色松垮籠著,欲遮未遮,風情詭艷。
兩條腿收攏進了帳內,寧準低頭抬眼,手指揉過唇邊,將團團絳紅融化成了潦草的暈染,一絲一縷,掠至桃花似的眸子下,點出一顆艷色的淚痣。
他向后靠了靠,一邊抬腳踩到黎漸川腿上,一邊彎起唇,低聲道:“黎老師,不能做,那好歹也要摸摸你深宅寂寞的小娘吧……光解解衣裳,哪就夠了,你看你這睡袍里……”
黎漸川的頭疼了起來,抬手壓住了寧準的后頸。
床腳蚊香騰繞著卷起煙氣。
睡袍沒有被拋開,只是拍打的力道太大,以致其輕薄的下擺都同胭脂色的肚兜一起款款蕩了起來。
雪白的紗帳一飄一回,危險至極地隔著寸長的距離,撩過那蒙蒙的青煙與火星。又過一陣,紗帳蜷縮收起,一只緊繃的腳落在了床沿,在細細起伏的鼻音輕哼中松了力道,無助地顫抖著,被握了回去。
肚兜被扔去了床下。
黎漸川將蚊香挪遠了些,回到床榻,拉上一層涼被,把寧準摟過來親了親,道:“行了,摸也摸了,爽也爽了。睡覺吧,我的好后娘?!?/p>
“聽乖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