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式民國二十二年的李二太爺,也就是失去玩家記憶的你,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只是我一直沒有把它和離開幻境聯(lián)系在一起。”
“直到我排除了我想到的三個法子,還得到了你、汪辛和凱瑟琳的提示。我想,現(xiàn)在我可以試試這個新法子了。”
陳沛道:“你什么意思?”
黎漸川掀了掀唇角,不答,走過來直接一個手刀下去,把人打暈,背起來走出舊船塢,直奔不遠處的海邊教堂。
由紅轉(zhuǎn)金的璀璨光芒落在教堂的尖頂,鋪滿花園的小徑。
黎漸川來到教堂半掩的門前,門內(nèi)有一些做禮拜的人和洋人牧師。
他觀察了片刻,背著昏迷的陳沛推門,迎著瞬間投來的諸多視線,踏進了教堂內(nèi)。
一只腳剛落到教堂的地板上,黎漸川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灼燙感。
這感覺比他腹部累積的那些使用鏡面穿梭的燙傷斑痕還要燙上千倍萬倍,一時如置身大火熊熊的火場,一時又好似走進了火葬場的焚化爐中,只在看不見的高溫熱浪下,將要燃成灰燼。
生存本能讓黎漸川的動作出現(xiàn)了一秒的遲鈍和退縮。
但下一刻,理智壓過,強迫他邁出了
謀殺
魔盒游戲內(nèi),三道擊殺喊話,如一聲重過一聲的巨鐘震鳴,在連續(xù)響起的瞬間,刺進了數(shù)雙有心的耳朵內(nèi)。
流火之月,天剛擦黑。
主街旁的西洋公寓門廳蔭涼,一名身穿長衫馬褂,瘦骨嶙峋,臉色帶青的男子夾著皮包,笑著同門房簡單敘過兩句話,正要邁起四方步朝外走。
下一秒,那腳步下意識一頓,又迅速不著痕跡地接上。
“天果然是要變涼了。”
男子抬手壓了壓自己的大沿禮帽,像是接著和門房的話茬兒一樣,踏上飄著濛濛細雨的青石板路,讓自言自語般的嘆息散進風里:“看來我這預言家還真是屬了烏鴉的,好的不靈,壞的靈。”
“但幸好,我到底還算是預言家,未來嘛,一眼看不清,那就等一等,再多看幾眼好了……”
不遠處,回春堂的大門關上,柜臺后忙忙碌碌收拾藥材的少年面孔微低,將一瞬間變化的神情藏進了濃重的陰影里。
“怎么可能!”
他咬牙,低啞的聲音擠在喉管里,未露分毫。
回春堂背后,彎彎繞繞的平民胡同里,一座新砌了沒多少年的頗有些講究的四方宅子佇立著,與周遭的雜亂迥然不同。
臺階上的雕花木門半開著,一把納涼用的搖椅掩在半條小腿高的門檻后,慢悠悠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