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讓他無法拒絕的唯一理由,所以她可以不用任何道理地朝他索取。
這種索取充滿了貪婪與優勢方獨有的傲慢,要看著他心甘情愿剖開自己最柔軟的弱處,以此為她獻上特權。
還得予取予求,獨一無二,忠貞不渝。
“所以道理這種多余的東西,你不想講就不講。”他再次吻了吻她的眉眼,親密無間的觸碰總能讓他感覺格外心安,連尾音都帶著愜意的喟嘆,“反正你也知道,我總會答應你。”
因為被毫無保留地偏愛著,所以她在哪吒這里從來都能有恃無恐,任意妄為。
葉挽秋張了張嘴,沒說出來什么話來,直到安靜片刻后才慢吞吞道:“那要是我就存心想要折騰你才會開心怎么辦?”
聽起來好像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心理變態——主要是腦子正常的都不會敢去找這位天宮戰神發瘋。
上一個,還有上上一個,或者應該說有史以來膽敢去惹他還惹急眼了的,全都已經在冥府手拉著手死去活來好幾輪了。
就算是九頭九命的大妖也被一桿紫焰尖槍橫掃過去,當場收割下葬。更別提對絕大部分生靈而言,生來就只有一條小命可以謹慎蹉跎。
可對上她的話,哪吒卻依舊認真回答道:“若你高興的話,都可以。”
葉挽秋睜大眼睛望著他好一會兒,發現他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心實意這么想,頓時面露驚愕地脫口而出:“你這……你這花思想有大問題!”
搞不好就算她現在一時興起說句“走,我們去炸銀河,把九重天集體嚇暈來開心一下”,哪吒都能二話不說欣然同意,搞起事來比她還瘋。
說完,她又眨眨眼,試圖把他這種危險的思想糾正過來:“這樣不行,這樣不好。你就不怕把人慣成個萬人嫌的混世魔王。”
講真,這話要是換個人說也就算了,就當用來聽著愉悅心情。
但是哪吒不一樣。
他這么說了就是真的在這么想。不僅這么想,還真敢這么做。認真執拗到驚悚的地步。
畢竟別人嘴里的嚇暈九重天只是大放厥詞不負責任的花俏話,真動起手來,撬不撬得動南天門口的臺階都是問題。
但放這花身上那就是來真的,發起狠來能把那地方捅對穿砸稀爛那種——就像修養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復元氣,一到夏天聽到有小孩下海玩水就犯心臟病,急急忙忙卷起海浪把人朝外推推推的東海一樣。
當然理智上,大概率,現在而今眼目下,哪吒沒那個想法,但是他這個思想本身就是很危險!
這么一想,從小作為帝女繼承人的責任感又回來了。為了六界和平,她需要給對方來一場凈化靈魂的話療。
于是葉挽秋挪動兩下,坐起來,剛準備好的臺詞全被一碗端到嘴邊,還熱氣騰騰的藥給堵了回去。
“喝吧。”哪吒看著她。
葉挽秋:“我還是喜歡你用嘴堵我的樣子。”
少年難得愣神一瞬,繼而忍不住笑起來,聽話地湊近過去親親她:“我帶了苕絲糖過來,喝完再吃。”
“可我還有話跟你說……”
“喝完再說。”
看著她滿臉糾結的表情,哪吒又氣定神閑地改口:“或者你想喝完再親也可以。”
葉挽秋:“……”
怎么會有能這種一臉淡然地說出羞恥的話的人。
啊……不對,自己剛剛好像也說了來著。
她哭喪著臉捏住鼻子,端起碗憋氣,一飲而盡,五官都皺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