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你覺得憋屈,我就不覺得?你當我是樂意對著他恭敬客氣,賣笑討好?!那小子當年還是血肉之軀孤身一人的時候,都把我們東海掀個底朝天,差點殺個精光。”
“現在他都跳出六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又去到九重天做了統領天軍的中壇元帥,還是一樣任性妄為。天帝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能怎么樣?上去惹他找死嗎?!”
越說越生氣,敖廣滿臉痛筋地朝他揮手,暴躁道:“你也給我去找那蓮花鎖!快去!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被罵了一通的小龍人癟著嘴乖乖鉆回水里。
海鳥成群結隊從海面掠過,迎著浪花俯沖進去,迅速銜住一尾銀光閃爍的海魚又潑水而出,抖落一身水珠落回海里。
葉挽秋站在岸邊瞧著這群鳥兒的捕食方式,心中驚嘆,原來還真鳥能在海里激流勇進啊。
正想著,哪吒已經用太子令聯系上蕭其明,也問過了妖界的情況,然后過來告訴了她九煞圣宮被毀,妖皇殘廢被擒的事。
“我讓蕭其明他們先將妖皇帶回神界關押,等我們日落時分拿到蓮花鎖就回去。”他說。
葉挽秋點點頭,旋即又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我們會突然被分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韶嵐又去哪兒了?”
“她沒事,我讓她先回去。”哪吒回答,“鬼母之眼可構建無數空間,妖皇用自己半身妖骨做祭,換鬼母之眼若是被破,就會將困在里面的人各自分散向別處。”
“看來妖皇這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對付我們,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說著,她又問:“那你方才是被弄到哪里去了?”
“五帝臺。”
一聽這個名字,葉挽秋頓時怔愣住:“那不是相柳被殺的地方?”
哪吒點下頭:“他原本是妖皇用來對付我的最后辦法。五帝臺禁錮了相柳的魂魄,要想重獲新生,他必須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身軀。”
聽完這話,她立刻有些慌神地去拉他的手,又到處摸了摸:“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他淺淺笑起來,伸手按著她正好摸在自己xiong口處的手,“相柳過去曾認得我,所以也就識趣地放棄了,我這才立刻趕過來尋你。”
“他……認得你?”葉挽秋沒反應過來,滿臉茫然。畢竟常理來講,哪吒跟這個上古兇妖不應該隔著好幾輩嗎?
“在我還是紅蓮的時候。”哪吒解釋,伸手替她把吹亂的發絲別回耳后。
原來如此。
她恍然大悟地點下頭,接著又有點遺憾:“可惜我怎么就沒能和你一樣恢復記憶。好好奇那時候你是什么樣的。”
她只記得夙辰曾經說過,上古紀年時,但凡紅蓮花開,那便必定是萬靈絕跡的慘烈景象,無人不談其色變。連他也每次一提到這花就頭痛不已,都快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因此,即使太若靈族的氣運已經逐漸式微,卻也靠著紅蓮延緩了很長一段期間。直到女媧想出取出寰玄珠,強迫紅蓮陷入沉睡不再開放的辦法。
哪吒聽完,微微顰下眉頭,接著又恢復如常道:“那些事沒必要想起來,都是過往而已。你只要記得我們如今便好。”
她明白哪吒的意思是不希望她被過去的事煩惱,畢竟那些都是傷心事,想不起來也沒有任何損失。
于是葉挽秋又笑著去拉他的手:“那我們現在去哪兒?”說著,她想了想,提議道,“反正距離日落還有一會兒,要不陪我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