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他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那我和仙箬先回去了。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說一聲。”
說完,他和葉挽秋很快離開了。
回到百花深,葉挽秋老遠便看見景煜正一動不動站在太陽底下,顯然是在受罰。旁邊還躺著一只負責監督的梁渠,見到他們回來,立刻高興地搖著尾巴撲上來喵喵撒嬌。
葉挽秋摸摸梁渠的頭,走過去看著他:“二姐叫你在這兒站著?”
景煜聲音嘶啞著回答:“阿囡不高興了。”
阿囡是他對葉望夏的稱呼。聽著很像女兒家未出閣時的小字。
不過事實上,葉望夏就沒在看見他時有過好臉色,總是冷面顰眉,言語鋒利。
他學會了自我懲戒,葉望夏才會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好像很滿意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但若遇他真有性命之憂,她又比誰都擔心。一面擔心,一面自我厭惡。
這兩人的關系太復雜,葉挽秋看不懂,也不算戳姐姐傷心事去問,但還是勸慰道:“你曬了這么久,身上皮都掉一層了。二姐應該也消氣了,回去吧。”
景煜不動,只重復:“阿囡生氣了。”
青川君眼皮也不抬一下:“別管了,由他去。”
葉挽秋有點不忍心,但還是沒再多說什么,只對梁渠小聲道:“看著他,別讓他真被曬死了。”
到時候二姐又要心慌。
她跟著青川君來到書房,這才重新提起先前的話題:“爺爺,那綠眼嫗說的懸息到底是誰?為什么你和三太子聽了都反應這么奇怪?”
“這個生靈,和當年三太子在陳塘關屠龍自刎的劫難有關。”他說。
“什么?!”葉挽秋滿臉驚訝。
她回想起自己夢里那些場景,感覺很難想象到底還發生了什么,才會讓那段過去化作千年不散的夢魘一直糾纏著哪吒不放。
“當年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她連忙問。
“那件事,三太子和太乙都不太愿意提起。我也不好多說,只知道,東海龍族突然發難,索要人牲無度,其本意并非在那些凡人祭品,而是三太子本身。”
青川君說:“東海就是要逼得他自盡,才能得到他的靈珠。而懸息在其中更是下了不少功夫,當初就是他將靈珠有關的消息透露給東海,并提議讓他們從逼迫陳塘關獻祭更多人牲開始,一步一步逼得三太子走上絕境。”
“那懸息現在人呢?”葉挽秋問。
“一千年前,他被太乙天尊與三太子共同擒獲,關在神界天牢最深處。”
“靈珠是一個神所有力量的來源,也只有徹底毀掉它才算真正殺死一個神,否則光是摧毀軀體或者只是損壞的話,都是沒用的。他想借東海之手得到三太子的靈珠?為什么要這么做?”葉挽秋不解,“他和三太子有仇?”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吧。”青川君看她一眼,視線淺淺掃過她眉心間的紅蓮印。
“可那時候三太子才只是個七歲孩童,到底什么人會恨他恨到如此地步?”她還是覺得很難想象。
“而且,就算他和三太子有仇。那他為什么又有尸神蠱?太乙天尊殺了那個蠱師,又用火燒了他的大本營。就算還有遺漏,那不是也應該已經跟著太若靈族滅亡的時候就徹底消失了嗎?”
“這就很難說了。”青川君嘆息著,“只有等三太子回神界去審問懸息才能知道答案。倒是你,馬上就要接受試煉,記得萬事小心。”
“仙箬明白。”
夜里,葉挽秋坐在房間閑來無事翻著話本,忽然聽見門口花精傳話,說是韶嵐神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