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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第1頁）

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奇怪，甚至有種細思極恐的詭異。

她睜大眼睛望了對方好一會兒，再次問出一開始的問題：“你畫了些什么？”

“跟我來。”

哪吒拉起她朝外走，臂間混天綾輕輕掃過廊橋下的景色，將滿目流云星海，人間燈火與蓮燈漫天都化作一片波瀾水鏡。

葉挽秋在這片剔透無比的鏡面中看到了整個房間的倒影，卻沒有看到她和哪吒的。

正疑惑間，哪吒已經(jīng)伸手摟住她，兩人就這么踏入了那片水鏡中的倒影里。

一時間，天地顛倒，光芒消散。陰影從水鏡深處瘋狂涌入而來，化作他們此刻正站在的另一層空間。

葉挽秋睜開眼睛，看到這里其實和水鏡之上的一切都很像，只是沒有了那種溫暖明快的天光，放眼望去所有事物都蒙著層難以形容的冰冷色調(diào)，滿目壓抑而凄清。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正站在一條冷灰色的天石大道上。

身后仍舊是熟悉的房間，盡頭是一棵極為茂盛高大的紅楓樹，看起來和乾元山那棵很像。周圍則是寬廣到幾乎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涌動著無數(shù)類似星團塵埃般的朦朧微光。

緊接著葉挽秋注意到，那些其實全都是由一顆一顆大小不均的發(fā)光粒子構(gòu)成。小的也許只有掌心寶珠那么一點，大的則像是神界仰望看到的月亮。

它們凝聚成無數(shù)靈動變換的光流，不受阻礙地彌散在整個空間里，沒有固定形狀，仿佛一群有生命的流星。

雖然感覺這個數(shù)量非常不對勁，但有了剛才看到那些蓮花燈就是書的經(jīng)歷，葉挽秋大概能猜到：“這些發(fā)光粒子就是你畫的畫？”

說完，她像是難以置信地吞咽下，然后才接著問：“全部都是？”

哪吒搖搖頭：“只有一部分是。”

葉挽秋松口氣，感覺這個回答比自己想的合理太多，于是隨口又問：“那其他是什么？”

說著，她伸手接住其中一顆漂浮到自己面前的光粒，轉(zhuǎn)頭看著哪吒最后詢問一次：“我真打開了？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反悔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主動伸手將光粒恢復(fù)原形。一卷畫出現(xiàn)在葉挽秋手里。

她打開仔細看了看。只見畫中少女面色含笑，眼眸清澈烏黑，神態(tài)栩栩如生，各處細節(jié)都極為精致完美，完全和她本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端詳片刻，沒覺得哪里不對：“這不挺好看的嗎？你畫得很好啊。”

說完，她又隨手接住其他飄散而來的粒子打開。

每一顆，每一幅都是她。

沉思的樣子。發(fā)呆的樣子。皺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