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君也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回之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迷茫眼神。
“陛下明鑒。小神并非胡言亂語,而是真心懇請陛下為小兒賜婚。”大抵也是被哪吒剛才那態(tài)度嚇了一跳,兆元神君再次開口時的聲音已經(jīng)明顯虛弱了五成下去,但還是堅決不撞南墻不回頭。
這下子太乙算是看明白了。兆元神君并非不知道哪吒和葉挽秋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直接請?zhí)斓鄢雒嬷鞒诌@件事。
眼見哪吒已經(jīng)被他這番話惹怒到極點,連此刻是在碧寰靈曜寶殿之上,正當(dāng)著天帝與眾仙面前都不想再忍耐,腕間細(xì)細(xì)金光游走,像是要現(xiàn)出乾坤圈本體。
太乙連忙調(diào)轉(zhuǎn)懷中拂塵方向,輕輕碰了碰哪吒,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壓了壓。垂長的雪白拂塵尾遮掩下來,剛好蓋住他手腕上的金光。
青川君回過頭時,看到哪吒眼中的清黑瞳色已經(jīng)被迅速翻涌而出的冰冷燦金給徹底撕毀,頓時感覺要壞事,于是連忙側(cè)步過去微微擋在他身前,轉(zhuǎn)而和太乙對了個眼色。
看這架勢,要是再讓兆元神君懇請下去,恐怕到時候他們幾個聯(lián)起手來都趕不及去冥府撈他了。
周圍幾位仙靈顯然也注意到哪吒情況的不對勁,立刻很自覺地左右散開些許。動作整齊劃一,無需任何指揮也默契十足。
“仙箬這孩子算是我看著長大,漂亮活潑,心地善良,招人喜歡也是應(yīng)該的。”太乙面色和善地說著,朝正看起來有些為難的天帝建議,“不過婚姻之事,還是得看看雙方孩子的意見。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天帝很快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轉(zhuǎn)向青川君,明知故問道:“那青川君來說說看,你作為太華主神的祖君,可知她有心悅于誰嗎?”
“是我。”哪吒開口,聲音冷得能讓人牙酸,聽得兆元神君克制不住地抖兩下,脊背都佝僂下去。
“確實是這樣。”青川君點點頭附和道,“仙箬已經(jīng)數(shù)次跟我說起過,她與三太子是兩情相悅,所以……”他邊說又邊轉(zhuǎn)向兆元神君,“恕我不能答應(yīng)她與少昀的事。”
對方張了張嘴,剛抬起頭,卻猝不及防對上哪吒的視線,頓時感覺渾身血都冷了一半。
“話已至此,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對了,是么?”他此刻看人的模樣,幾乎和他曾經(jīng)還是太若靈族那朵圣物紅蓮時一模一樣。
絲毫不近人情的絕對壓迫與鋒利。
這回別說是兆元神君,連青川君也感覺心頭有些怵得慌。
但他還是不明白這事到底是怎么來的。
如今聽了葉挽秋的飛快解釋,他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頓覺頭疼不已:“這事……不是我說你……算了,現(xiàn)在兩邊都已經(jīng)到家門口了,得先想辦法……”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少昀那個混蛋算賬!”葉挽秋說完便憤然離開書房。
葉望夏面色嚴(yán)峻地沉思:“那我們要去面對三太子嗎?”
景煜頓時如臨大敵地后退一步。葉留冬則滿臉抽搐:“我突然感覺頭好暈,肚子好疼,渾身都不太舒服,怕是不能去。”
青川君豎起眉毛:“這將來都是一家人,見一見有什么好緊張的,三太子還能吃了你不成?!都隨我一起去。”
那邊葉挽秋跟著掃晴娘來到偏門,一眼就看到正踱步在落露閣外的明覺仙君。
見到她來,明覺仙君總算松口氣:“你可算來了。”
葉挽秋則氣得頭頂冒煙:“你怎么回事?!不是說你會搞定一切,什么都不會發(fā)生的嗎?結(jié)果你爹都跑到神界去說這件事了,還當(dāng)著我爺爺和哪吒的面!這到底什么情況?!”
他滿臉汗顏,試圖解釋:“你別急,此事說來話長。”
葉挽秋擺擺手表示別那些整花里胡哨的:“你直接給我長話短說!”
聽完明覺仙君好一通解釋,她大概算是明白了。這廝顯然也沒想到他爹為他操心的勇氣竟然能堅定到如此地步,誰見了都得說一句,簡直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是聽山精們說,父君今早去了神界面見天帝。但我以為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誰知道他竟然真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少昀越說越后悔,“早知道我就不該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