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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2頁）

她恍然間意識到：“既然玉陰娘娘只是稱號，那她的名字是什么？”

墨琰也被這個問題問得有點茫然：“這個……我實在不太清楚。她身邊的所有生靈都只叫她玉陰娘娘。”

雖然沒得到確切回答，但哪吒已經(jīng)理解了葉挽秋的意思——也許靈珠子在找的那個名叫“戚妜”的人就是玉陰娘娘。

只不過，既然他們都只是無法消散的執(zhí)念，那其本源身在何處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跟在玉陰娘娘身邊的？”哪吒問。

“兩百年前。”他回答，“那時候人間柳城鬧饑荒，我因為年歲正合適，被當(dāng)做貢品送給山魈。沒幾年后，那山魈惹到了玉陰娘娘，被殺了。我就跟著她了。”

“你身上陰氣纏身卻并非人傀，是玉陰娘娘想拿你做容器？”

“不。玉陰娘娘一心只想找到靈珠子，對其他的事一概不關(guān)心。我是由她的心腹鬼太歲養(yǎng)大，被當(dāng)做他將來成型所用的肉身。所以……”

他抬頭看著哪吒，從始至終情緒都很平和，好像剛才說的那些都只是別人的往事：“為了活命，我當(dāng)然得選擇投誠向三太子。所以，當(dāng)我知道三太子手下的蕭將軍和天玄星君在到處尋找龍骨石的下落后，我就特意將消息放出去。”

怪不得之前尋找了這么久都沒動靜，一到不周山附近就有了線索，原來是他故意放出來的風(fēng)聲。

盤問到這里，似乎能知道的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哪吒考慮幾秒，忽然又問：“九頭虺是在犁州城附近抓到你。既然你已經(jīng)偷到天目送去給了玉陰娘娘，為何又要回來？”

墨琰沉默一會兒，然后回答：“因為好奇。”他說著，注意力轉(zhuǎn)向葉挽秋，眼中滿是驚異與探究。

不過想起剛才因為多看了她幾眼，就差點被哪吒用靈識壓制到頭痛得近乎暈過去，他又很快移開視線：“我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心中實在好奇。所以就又回來，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聞言，葉挽秋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說得好，我也很好奇。”

這般隨和的反應(yīng)倒是完全超出了墨琰的預(yù)料。他沒忍住，又看了看葉挽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緊接著，哪吒解開了他身上的大部分縛靈鎖，偏頭示意一旁的天兵打開牢門：“帶路，去你藏龍骨石的地方。”

如果時間來得及，那還能很快就將龍骨石重新鎮(zhèn)壓回銀光洞下。

然而事情并不如預(yù)期順利。

失去了天目構(gòu)建的結(jié)界以后，北玄神山也陷入了同不周山附近一樣的清濁混淆境地。

往日籠罩在山間的干凈靈氣已經(jīng)變得渾濁不堪，天光灰霾孱弱。厚重陰沉的烏云籠罩在天空中，被不斷攪動又撕裂開，灑出鋪天蓋地的灰色大雪飄落下來。

更遠(yuǎn)的地方，一陣尖利震耳的陰森龍吟驀地傳來，驚起周圍山體雪潮崩塌，陰云旋聚。漫山鳥禽走獸張皇失措，紛紛結(jié)伴逃離開。大地上河流錯道泛濫，森林倒毀，連天空都被映照成不祥的青色，電閃雷鳴的轟隆聲不斷響徹整片天空。

聽到這聲音，哪吒立刻皺起眉尖轉(zhuǎn)頭望向云端之下。那里有一團正劇烈渦動著的青黑邪氣，宛如一只整緩緩成型的巨大怪物眼睛。

“這是，龍骨石蘇醒了？”葉挽秋心中一緊，“不好，這里離妖魔兩界都太近。看這架勢，怕是會有不少其他東西也會趁亂入侵進人間來。”

“韶嵐。”哪吒當(dāng)即下令道，“你回去告訴蕭其明，務(wù)必帶兵守好附近所有城鎮(zhèn)。任何敢趁勢造亂的妖魔，一律格殺勿論，不必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