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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2頁）

她說完，看了看周圍那些石頭罐子，忽然伸手拿起一個，將它狠狠砸碎在地上。

礁石瞬間碎裂開，里面卻什么都沒有。

哪吒愣一下。

蓮花之身沒有心跳，沒有體溫。

可在她摔破這罐子的瞬間，他卻分明感覺那聲破碎的聲音似乎回蕩在他空洞的xiong口里，重疊成第一聲心跳。

“你看。”葉挽秋對他說，“都不見了。三太子你也可以從此從這個夢里醒過來，再也不必為它困擾了。”

都不見了。

都消失了。

都過去了。

哪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

可鮮活得過于陌生的情感讓他反而僵硬在原地，連聲音都被攥住，也說不出話，只能看著她繼續(xù)將那些礁石罐子一個接一個摔在地上。

她看起來是那么生氣，也那么心疼。神情決絕的模樣像極了她在風(fēng)祁山下，砸毀季祖公廟時的樣子。

無數(shù)石罐破裂清脆的聲音像是封凍已久的冰層正在寸寸裂開，有花朵不斷從冰下鉆破縫隙，肆意又熱烈地生長出來，最后又紛紛化作一種激烈而復(fù)雜的感情。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倒退回去。

城門之下，被劍刎散的無數(shù)紅鳥在徘徊幾千年后，終于又回到脖頸間再次溫暖他，融回他冰涼無溫的身軀中，讓蓮花在火焰里重新長出血肉，喚回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失去的期待與愛的能力。

“仙箬。”哪吒開口，第一次認(rèn)真喊她。

他以為自己會叫她的名字，但下意識喊出口的卻是她的小字。

仙箬。

三百年前，太乙曾笑著叫他過來，為青川君家的女兒選一個好名字：“這三字皆是草藥之名。”

“丹取自丹參，可寧心除煩。”

“仙取自威靈仙，可祛風(fēng)鎮(zhèn)痛，消骨骾。”

“箬是白芨別稱，箬蘭草，可去腐生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