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絲疑惑的看著這肉團,她不太明白,這種明明很可怕的,從她的靈覺感知中,以及從神靈道路所反饋的怒火中,全部都說明了這種東西的恐怖,這是生命的大敵,可是她卻如此輕松的消滅了其中一只,在她將其劈開時,圣力就如同火焰一樣將其點燃,須臾之間,這肉團就被燒成了灰燼。
在旁人看來也是如此,格蕾絲一斧刃殺死了一名高等貴族,然后立刻就有火焰憑空而來將其燒盡,剩下的兩名高等貴族各自驚恐大呼小叫,可是這并不會帶來憐憫,格蕾絲雖然疑惑,但是從感受到的神靈的憤怒中,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就處于這種狂怒下,她絲毫沒有任何留情,接著依然是毫不留情的將這兩名高等貴族(肉團)殺死,點燃,將他們的隨從命令士兵殺死,將他們的攜帶物全部燒毀成灰燼。
“……為什么不反抗?是幻覺嗎?”格蕾絲疑惑不解,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某種陰謀,某種幻覺,以讓她破壞神圣的誓約?
不!
格蕾絲立刻掐斷了這思維,因為這想法已經滑入到了危險境地,這疑惑是懷疑的種子,而祭司對神靈的懷疑就是其墮落與毀滅的初始。
“這是陰謀!這些怪物在偽裝成人類與生命,那怕我要殺了它們也依然還在偽裝……這城市里定然還有更多的這種怪物,不……甚至可能不光是這城市里!!”
格蕾絲想到了許多,而越是想到這些,她越是覺得心底里發(fā)涼,然后在三個肉團及其隨從都被消滅之后,她這才慢慢平息了圣力,同時對面色慘白的安科說道:“老師,這三個東西不是人類,具體情況我們可以之后詳談,現(xiàn)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安科面色慘白的搖頭道:“主上,我沒法幫助你,你在這神圣時刻見了血,我沒辦法消弭這事的傳播與影響……”
格蕾絲卻是搖頭道:“不,我既然動手了,就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更何況我也想得清楚了,老師,我的成功從來都和文明疆域無關,既然發(fā)生了這事,這座城市也不能夠保留了,接下來我自有決斷,那怕之后與全文明疆域里的城邦為敵也在所不惜,只要吾主眷顧我,我將無所畏懼,我擔心的是別的……”
格蕾絲說到這里,她閉目,將自己全部的靈覺和圣力凝聚為一處,這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精力,最終,一顆暗淡的晶體出現(xiàn)在了她手掌中,這晶體只有小拇指的指甲大小,而且虛幻縹緲,仿佛隨時都要爆碎一樣,但是這東西就像是一枚無限微縮簡化版的認知一樣……就是路遠明的認知!
安科接過這東西,格蕾絲就喘息著道:“這是吾主的圣力,老師帶上一半的士兵進入城市中,不需要去搜索人口和財貨,我要老師去sharen……不,殺死怪物!”
安科沉默了一下道:“就像是你剛剛殺死的三名高等貴族一樣嗎?我該如何辨識它們,如果它們真的存在的話。”
“看到就可以了。”格蕾絲認真的道:“老師,你只要看到就可以了,當你看到時,伱就明白我為什么要動手……請盡快,老師,我懷疑這些怪物有著巨大的陰謀,當然,如果在這座城市里沒發(fā)現(xiàn)什么陰謀,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不管怎么樣,老師請立刻出發(fā),清理這座城市里的這些怪物,我會帶領剩下的人員堵住城門,不放跑任何一個怪物!”
在這充滿迷霧的世界中,那怕是光照之地也經常性受到一些迷霧中怪物的侵襲,所以為了防御,也為了安全,一般不管是村落還是城市都只有一個出入口,除非是那種巨大城市才會有兩個或者三個出入口,所以格蕾絲只要帶領人員在此堵門,那就不可能有人能夠逃脫出去。
安科只能夠領命,他也希望能夠看清楚是否真的有怪物,于是在格蕾絲命令下,他就帶上了一半的士兵進入了城市之中,與此同時,格蕾絲開始與城邦之主與高等貴族們交談,并且誠懇的說明了原因,而且她還以神靈的名義發(fā)下了誓言,這雖然無法完全消除這些貴族們的恐懼和疑惑,但是至少也明白格蕾絲并不是打算斬盡殺絕。
格蕾絲和高等貴族們就在這城門口靜待,這中間自然有仆人送來了椅子,餐具,茶葉,烤肉,香料之類,格蕾絲本就是最高等的貴族,她這時雖在戰(zhàn)場上,但是禮儀也是不缺,不過她一手拿著斧刃,一手持著茶杯,這讓這些高等貴族們又是畏懼,又是贊嘆。
隔了數(shù)小時后,安科帶著武器染血,甚至身上染血的士兵從城門走了出來,而城市中一些地方已經冒出了濃煙。
安科手上的晶體已經消耗殆盡,只剩下了一點虛影,他面色難看的對格蕾絲說道:“主上,我想我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做了,確實,那些東西是生命的大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許是過往古老的夢魘,或許是迷霧中從未出現(xiàn)過的終極恐怖,又或者是從偏遠未知外到來的異端異形……但那絕對是我們人類最大最恐怖的威脅,你做得對,不管任何原因,任何情況下我們都要消滅那些怪物。”
格蕾絲也是點頭,她看向了身旁豎著耳朵的其余貴族道:“諸位,吾主的圣力有限,所以只能夠讓魔法師閣下先行看到,你們可以不相信作為貴族的我,但是你們應該相信堅持真理的魔法師吧?現(xiàn)在……請諸位回去你們的住宅,召集你們的仆人和領民,帶上你們的財貨與武器,我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拋棄它,和我一起回去神賜之地,一塊你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過的巨大光照之地,我會在那里對神靈來一場浩大隆重的祭祀,讓神靈的圣力來凈化你們體內可能帶著的那些怪物的污穢……”
高等貴族們神色都是略帶憂郁,不過看著格蕾絲身旁那些沉默呆板的神賜之軍,他們不得不同意了這一提議,或者說……命令。
待到這些高等貴族都進入了城門,格蕾絲才對安科道:“老師,你遇到這些怪物時,怪物們有任何反抗反擊嗎?”
安科搖頭道:“……沒有,當為用肉體接觸圣力時,可以看到它們丑陋恐怖的一面,但是當我沒接觸時,它們就以人類的形象來掩飾,而其表現(xiàn)也是如此,一副人類遇到暴力時的無力模樣,但是我可以清楚感知到它們那扭曲畸形血肉里的巨大力量,這是無可匹敵的恐怖,沒錯,這些怪物有著巨大的陰謀,它們正在掩蓋這個陰謀。”
格蕾絲聞言就左右走動著,同時思考著,片刻后她才問道:“老師,這么說起來陰謀不是為了這座城市了?”
安科肯定的說道:“絕對不是,我已經巡邏了這座城市幾乎所有的城區(qū),找到了幾乎所有的這種怪物,或許還有遺漏,但是絕對不多,如果是這座城市的陰謀,那為什么還不爆發(fā)出來?所以……”
“所以……”
格蕾絲也呢喃著,幾乎和安科異口同聲的道:“整個文明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