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舍覺得這只沒一會兒臉上就能變幻出好幾種神情的兔子倒是挺有趣,只怕自己再逗逗人就要哭了,倒也沒繼續(xù)。
呵,不過這復活節(jié)兔子倒確實是個食肉動物,幾星期前他可是親眼見過他親愛的老朋友脖子上被啃出來的曖昧紅痕。
看著人畜無害,在床上竟是只小雌豹,就是不知道這只小雌豹和自己家那位相比,哪個更有感覺一點,君舍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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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曲舞后,在場軍政屆男人們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大廳側首的沙龍酒廊,一邊品嘗法國干邑白蘭地,一邊抽雪茄。
他們或站或坐,以克萊恩為中心,談論的話題既隱晦又慎重:從東線前線戰(zhàn)事、元首的身體狀況到希姆萊、戈林與戈培爾的近期動態(tài)。當然,還有新一輪抵抗力量圍剿行動的軍事部署。
而女士和賢達富紳們則叁五成群地留在大廳品嘗侍者端上的紅酒、威士忌和甜點。
俞琬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會被落單,不過鑒于她男伴的身份,在場人無論心里怎么想都不敢面兒上對她冷落。
甚至舞會上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上了年紀的夫人們,比如律政處長和保安局長的太太,還不約而同熱切地圍上來拉著這位能當自己女兒的小姐噓寒問暖。
她們邀她一起逛百貨買巴黎時裝,一起去新開的美發(fā)沙龍,有空還可以一起到家里茶會,熟絡到仿佛是久未謀面的閨蜜。以期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讓她幫丈夫在上校面前美言幾句,好好吹一把枕頭風。
雖然是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東方人,但至少人家沒和那群花枝招展的劣等斯拉夫女人一樣,勾引有婦之夫不是?她們想。
可年輕女士們的態(tài)度就很微妙了。她們大多是高官們的情婦,美人見美人,自然而然就有了比誰更美的意思。
都是做情人撈錢,如果能找個年輕英俊且一看那方面就很厲害的——就像克萊恩上校那樣的,誰會愿意給短小快的糟老頭子賣笑?
情婦們自然沒抱著上位和老男人終老的想法,所以也不在乎要女孩幫著吹什么枕頭風。
如果可以的話,她們更愿意親自去給上校吹枕頭風。
有個更年輕些的金發(fā)小姐則是趴在一旁沙發(fā)上哭了起來,周圍坐著一群女人,眼神時不時偷偷瞟向俞琬,一副敢怒不敢言,又想給人打抱不平的樣子。
俞琬正到處在人群里找索菲亞,一扭頭就見到她正風姿綽約地從侍者端著的銀盤里拿了兩杯紅酒過來。
“喝酒嗎?法國勃艮第,1930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