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醉酒亂性”之后,俞琬的下面整整疼了三天。她不但把第二天早上拿著藥膏腆著臉說要幫她“揉揉那里”的克萊恩轟到了門外,更整整三天沒給這位帝國上校好臉色看。
“我這不沒進去嗎?”
他還大言不慚地說這種羞人的話,惹得女孩臉色倏然緋紅,可那小拳頭直直打在他手臂上時,卻好似打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
“嘶…”反惹得俞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眶里瞬間泛起了淚花,“你這什么胳膊,硬得跟鐵似的!”
結果就是,金發碧眼的男人看著她那副又羞又痛又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她發頂,隨即把女孩一把攬進懷里。
其實,他硬得跟鐵的地方也不只是胳膊,她埋在他xiong口,嗅聞著那雪松香的時候,氣鼓鼓地想。“討厭的壞蛋,疼死了。”
作為撕碎俞琬衣服的“補償“,克萊恩主動要求叫上次那裁縫給俞琬做條一模一樣的。除此之外,從女孩連衣裙、外套、到半身裙和大衣的供應任務也直接從軍需官轉移到了那個年過半百的波蘭老人。
面對華沙最高軍事指揮官來的大單,裁縫鋪自然也不敢怠慢,第二天就打電話過來,殷切地請小姐“到小店一坐”。
這倒是給了俞琬一個名正言順和裁縫提要求的機會。
例如,做家居服的亞麻要比利時的,做半身裙的塔夫綢要法國的,小外套要尼泊爾開司米。
又比如,做晚禮服的絲綢,要她家鄉中國的。
裁縫不出所料在中國這里犯了難,他和女孩坦言,“您這已經是第十位提出這個要求的貴客了。”
他最近雖然成功聯系上了瑞士和法國的幾位亞洲貿易商人,但美日太平洋戰爭吃緊,海路切斷,運輸絲綢只能走滇緬公路,經印度轉口歐洲。這條線路由盟軍把持,所以已經斷貨好幾個月了。
這對俞琬來說反而是個好消息。既然商行和重慶有關,那就可能搞到絲綢,只要說服裁縫聯系他們,就有接頭的可能。
為顯示誠意,裁縫最后還客套地補充了句,“當然,如果您認識來自您家鄉的渠道,也不妨可以推薦給我們。”
“有倒是真有。”女孩指尖翻動著巴黎最新的套裝圖冊,輕啜一口加了檸檬片的錫蘭紅茶。“我在柏林讀書的時候穿不慣法國絲綢料子,都是找那家商行訂的中國料子,可是后來柏林的中國人越來越少,他們便搬到了巴黎。”
“我原本去年也是要去巴黎的,所以倒記下了那家商行在巴黎的地址,本打算繼續找他們做衣服,可陰差陽錯…”女孩娓娓道來,最后那部分欲言又止。
老人先是有些意外,但仔細想了一想也覺得挺合理。
他大半輩子都在和達官顯貴的女人們打交道。之前是波蘭貴族的夫人千金和情婦,現在是德國納粹的夫人千金和情婦。
這些女人們,無論她們面兒上打扮得多么奢華,談吐舉止多么有腔調,他一眼就看得出誰是從小由金玉堆砌出來的,而誰是后天狐假虎威學來的。
而這位小姐,從他第一回和她打交道,就知道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