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撕裂夜風,領頭者踉蹌倒地,左xiong炸開血花來。
那人生死瞬間的表情在瞄準鏡里清晰可見——瞪圓的雙眼,扭曲的嘴角,沖鋒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時,克萊恩愉悅得彎了彎眼角。
“警告射擊?!彼瓌訕屗??!艾F在他們會找掩體。”
果然,剩余兩人慌不擇路撲到一輛汽車后,男人這次留夠了時間給女孩看,他調整瞄準鏡焦距的動作,讓她沒來由想起醫學院教授調試顯微鏡的樣子。
第二槍。
子彈以一個極刁鉆的角度穿透汽車玻璃,躲在車后的抵抗分子頸椎應聲而斷,慘叫都卡在喉嚨里,頭顱就往后折下去。
最后一人驚慌失措地轉身就跑。
而高處,槍管也隨背影緩緩移動——
第三槍。
子彈擦著那人的耳際釘入墻面,逃跑者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腳邊漫開一灘可疑水漬,順著石板縫隙蜿蜒四散。
這時軍警摩托的引擎聲從遠處傳過來,下一刻,那人連滾帶爬消失在巷尾。
克萊恩直起身來,帶著點兒意猶未盡似的,“現在他們知道這里有人守著了?!?/p>
遠處,軍用卡車的車燈掃過教堂尖頂的十字架,男人翻身靠在墻上,見女孩正呆呆看著自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
“睡會兒。天亮前不會有人再來了。”
……
俞琬是被槍聲驚醒的。
她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了,只知道在聽到男人那句話的時候,緊繃的思緒終于松弛下來。
朦朦朧朧,映入眼簾的是個匍匐的黑影,揉了揉眼睛,才看到男人還是射擊的姿勢,襯衫卷到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來。
“吵醒你了?”
她順著槍管往外看,街道上散落著好多尸體,像是發生過一場殘酷的巷戰似的,有的倒在墻根,有的仰面躺在血泊中,而近處的子彈匣空了一大半。
原來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嗎?
克萊恩轉身斜倚在石欄邊,藍眼睛亮得驚人。
他剛結束一場獵殺,槍管燙得能點燃香煙,神經末梢也還活躍于瞬間爆頭的快感中。
事實上,對于這個因遲遲上不了戰場躁動到不行的男人來講,這場狹路相逢倒更像場打發時間的游戲。
可這游戲的每一槍都近乎于無聊——太簡單了,那些慌不擇路的逃竄,拙劣的掩體選擇,就和陪三歲兒童玩捉迷藏似的。
英國佬的東西也和他們的人一樣又老又重,實在不夠酣暢淋漓。頂多,也就是給干渴的喉嚨潤了潤嗓子。
現在,克萊恩看著女孩迷迷糊糊擰開水壺的模樣,忽然覺得比狙擊鏡里那些獵物有意思也可愛多了。
男人喉頭滾動了一下,腎上腺素還在血液里奔涌,讓他不知怎么渾身燥熱,干脆把軍裝外套也脫了。
女孩愛干凈,倒出一點水來洗臉,和小貓兒似的,水滴沿著小巧的下頜滑落,流過纖細的頸項,透過蕾絲衣料,消失在xiong前溝壑里去。
之前沒發現,她身上這裙子,和之前她家鄉的衣服還有點像,真他媽性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