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先是被方才粗暴給自己洗臉的軍官推進了一個有一排排噴頭的似乎是給士兵淋雨的地方,在那里淋了一個久違的熱水澡,然后換上軍官扔給自己的衣服。
是女仆的裝扮,除此之外還有干凈的毛衣和一套大衣,雖然還是不合身,但相比之前四處漏風的shi冷棉襖,這樣的干爽溫暖已經(jīng)是她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感覺了。
從淋浴房出來之后,軍官把她領進了一個離洗衣區(qū)不遠的木屋,這似乎是之前被調(diào)走的戰(zhàn)地醫(yī)院德國醫(yī)生的宿舍。
鐵制小床,書桌和衣架。她的行李早在法國就已經(jīng)被沒收了,本就沒東西可擺,和上百人住的嘈雜熏臭的大通鋪相比,這個有天然杉木氣味的潔凈小屋簡直算是無比寬闊的豪宅了。
何況,還有個溫暖小壁爐。
人的需求在被無限拉低閾值的時候,哪怕是一點點點上調(diào)也如久旱逢甘霖。難以想象在七年前,十五歲的少女還在因為自己上海福開森路新家的臥室陽臺沒有哥哥的大,四柱床沒有刷成想要的櫻花粉色而朝父母大發(fā)雷霆。
女孩的開心直達眼底,她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掩飾自己的情緒。漢斯多看了她一眼,開始面無表情的宣讀作為該軍事區(qū)域新任指揮官的私人醫(yī)生兼幫傭的任務條款。
1
負責指揮官身體健康事務。2
整理和清潔指揮官的生活區(qū)域;3
需要時準備指揮官的飯菜;4
清洗指揮官的個人衣服。
明天上崗。
洗衣和健康自然不在話下,至于其他的,她都可以學的。
“非常謝謝您”
“你不用感謝我,你該感謝我們指揮官”。
她想起那個長得很好看也很能忍痛的男人,被不帶麻醉的清理傷疤,竟然沒有發(fā)怒,讓她滾,或者一槍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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