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也是假的?”她朝他伸出手,粉鉆在聚光燈下折射出妖冶的紫色光斑。
“親愛的,你太過相信我了。金伯利礦區(qū),根本不產(chǎn)粉鉆。”男人攤攤手。
她想起聽過的先例,一旦被捕,可以咬舌自盡,可她方才嘗試了,那疼痛讓她不得不放棄。她那么怕疼的人,竟然愿意陪他去死。可他呢?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gè)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
她忽然想起小時(shí)候養(yǎng)過的金絲雀——每當(dāng)它撞向籠子,叔叔就會說:看啊,它以為那是天空。”
在背后跪著的人不斷的咒罵聲里,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
這個(gè)世界上的人,誰都不愛她。
女人低下頭,淚眼模糊地聽著男人在劇場回響的話語:“女士們先生們,波蘭家鄉(xiāng)軍頭目現(xiàn)已全殲,僅以此作為我們送給元首生日的獻(xiàn)禮,勝利萬歲,希特勒萬歲!”
在全場震徹穹頂?shù)摹癶eil
hitler”口號里,索菲亞被拖了下去,在她最后一次抬頭看向他時(shí),她看到了從他們背后緩緩走出一抹纖細(xì)身影,竟然是她。
這一切,俞琬都看見了。
她一直就躲在包廂陽臺的紗簾后。原來,克萊恩和自己說的歌劇開場前的序曲,是這個(gè)。
男人把女孩攬過來,輕聲問:“為什么剛剛不出來看?”
那些人想殺自己,這情有可原,畢竟他也殺了很多他們的人,克萊恩想。
可他們居然也想殺她——她的手上又何曾沾過一點(diǎn)波蘭人的血?尤其是那個(gè)女人,虧她還曾把她當(dāng)成好朋友。女孩太單純,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并且同情心泛濫,他得讓她知道,這些人都不可信。
“那么多人看著。”女孩顫抖著聲音答道,似乎還未從震驚里反應(yīng)過來,瞧,小臉都嚇得慘白了。
倒也是,自己“好朋友”竟是抵抗組織成員,還差點(diǎn)殺了自己,這對女孩來說,足夠傷心加吃驚了,男人有點(diǎn)心疼地揉揉她的頭。“好了好了,不難過了。”
可對俞琬來講,她顫抖的聲音和慘白的臉,卻不是因傷心或吃驚,或者說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