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小時候打針,雖然會疼,但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別過頭不去看,就不會那么害怕了……
“砰!”
痛感從肩膀炸開,讓她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徹底投了降,女孩整個滑倒在欄桿上,旗袍暈出一朵暗紅的花來。
她迷迷糊糊的想,這終究和打針還是不一樣的,針頭會拔出來,可子彈嵌進去,卻像是有什么東西烙到了身體里,疼痛一層迭著一層往上爬。
溫兆祥強忍住扶住她的沖動,飛速回到了船頭。
“咚……咚……咚……”
遠處傳來巴黎圣母院八點的鐘聲,見溫兆祥再次出現,船頭清淤船整齊劃一調轉方向,黑衣人們迅速融入夜色,仿佛從未出現過。
對所有船上的人來講,這才短短一個小時,可卻好像是過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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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水鬼從黑暗中出現又消失,游船周圍河面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火已被撲滅得差不多,甲板上人們還驚魂未定。
也就在這時,船頭安保才像意識到什么,飛一般地沖向船艙,看到那空空如也就知大事不好,再往船尾,只見叁具被亂槍打死的尸體,和一個臉色蒼白、中槍昏迷的女孩。
他們這才明白,船頭交火不過是障眼法,黑衣人真正的殺招是在另一頭。
人群中剛有人咒罵了一聲,船底忽而發出一聲哀鳴,此刻,整艘船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摁著,開始向右傾斜。
“右側船底漏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左滿舵!左滿舵!”忙著滅火的船長沖回駕駛室,把舵輪向反方向打到底。
可太遲了,傾角在加大。香檳杯、桌椅、未燃盡的窗簾,所有東西都向一側滑去,甲板上的人也東倒西歪,尖叫著扒住欄桿。
岸邊趕來的救生艇已近在咫尺,就在此時,轟然一聲巨響,整艘船攔腰折斷開來。
河水漫到了俞琬的腳踝,她艱難睜開眼。
世界在傾斜。
女孩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落水聲,她抻起手想抓住護欄,可失血的眩暈讓眼前泛起黑霧,身體像被什么給拴住了似的,根本使不起一點勁兒來。
溫兆祥試圖爬過來,卻被重力拉扯著摔到船舷上,眼睜睜看著女孩身后護欄松動,整個人失了支撐,向后滑去。
當初制定計劃時,他們注意力全放到了怎么殺鮑思平上面,卻沒算到,baozha當然可以引起混亂,但稍微偏差,就可以讓命運的骰子擲出意想不到的那一面。
水漫到了女孩xiong口位置,刺骨的涼讓女孩意識回籠了一點來。
“救”
一張口,那個字就被河水吞得干干凈凈,恍惚里像有什么東西勾住了手臂,但下一秒巨浪劈頭蓋下,水從四面八方灌入鼻腔,世界變成藍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