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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獵殺（第2頁）

子彈撕裂夜風，領頭者踉蹌倒地，左xiong炸開血花來。

那人生死瞬間的表情在瞄準鏡里清晰可見——瞪圓的雙眼，扭曲的嘴角，沖鋒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時，克萊恩愉悅得彎了彎眼角。

“警告射擊。”他拉動槍栓。“現(xiàn)在他們會找掩體。”

果然，剩余兩人慌不擇路撲到一輛汽車后，男人這次留夠了時間給女孩看，他調(diào)整瞄準鏡焦距的動作，讓她沒來由想起醫(yī)學院教授調(diào)試顯微鏡的樣子。

第二槍。

子彈以一個極刁鉆的角度穿透汽車玻璃，躲在車后的抵抗分子頸椎應聲而斷，慘叫都卡在喉嚨里，頭顱就往后折下去。

最后一人驚慌失措地轉身就跑。

而高處，槍管也隨背影緩緩移動——

第三槍。

子彈擦著那人的耳際釘入墻面，逃跑者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腳邊漫開一灘可疑水漬，順著石板縫隙蜿蜒四散。

這時軍警摩托的引擎聲從遠處傳過來，下一刻，那人連滾帶爬消失在巷尾。

克萊恩直起身來，帶著點兒意猶未盡似的，“現(xiàn)在他們知道這里有人守著了。”

遠處，軍用卡車的車燈掃過教堂尖頂?shù)氖旨埽腥朔砜吭趬ι希娕⒄舸艨粗约海滩蛔∪嗔巳嗨陌l(fā)頂。

“睡會兒。天亮前不會有人再來了。”

……

俞琬是被槍聲驚醒的。

她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了，只知道在聽到男人那句話的時候，緊繃的思緒終于松弛下來。

朦朦朧朧，映入眼簾的是個匍匐的黑影，揉了揉眼睛，才看到男人還是射擊的姿勢，襯衫卷到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來。

“吵醒你了？”

她順著槍管往外看，街道上散落著好多尸體，像是發(fā)生過一場殘酷的巷戰(zhàn)似的，有的倒在墻根，有的仰面躺在血泊中，而近處的子彈匣空了一大半。

原來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嗎？

克萊恩轉身斜倚在石欄邊，藍眼睛亮得驚人。

他剛結束一場獵殺，槍管燙得能點燃香煙，神經(jīng)末梢也還活躍于瞬間爆頭的快感中。

事實上，對于這個因遲遲上不了戰(zhàn)場躁動到不行的男人來講，這場狹路相逢倒更像場打發(fā)時間的游戲。

可這游戲的每一槍都近乎于無聊——太簡單了，那些慌不擇路的逃竄，拙劣的掩體選擇，就和陪三歲兒童玩捉迷藏似的。

英國佬的東西也和他們的人一樣又老又重，實在不夠酣暢淋漓。頂多，也就是給干渴的喉嚨潤了潤嗓子。

現(xiàn)在，克萊恩看著女孩迷迷糊糊擰開水壺的模樣，忽然覺得比狙擊鏡里那些獵物有意思也可愛多了。

男人喉頭滾動了一下，腎上腺素還在血液里奔涌，讓他不知怎么渾身燥熱，干脆把軍裝外套也脫了。

女孩愛干凈，倒出一點水來洗臉，和小貓兒似的，水滴沿著小巧的下頜滑落，流過纖細的頸項，透過蕾絲衣料，消失在xiong前溝壑里去。

之前沒發(fā)現(xiàn)，她身上這裙子，和之前她家鄉(xiāng)的衣服還有點像，真他媽性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