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克萊恩的一頭金發不同,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是深棕色的,皮膚蒼白,氣質慵懶又輕佻,如果非要說的話,他不像日耳曼人,倒更像是個意大利人。
俞琬看清他代表蓋世太保的袖標,警覺地后退一步。去年就是這群人把她抓上火車的,難道是自己偷看華沙電報大廳被發現了?看一眼也犯法?
而在君舍眼中,一個烏發雪膚的小不點兒,穿著鵝黃色波點連衣裙,戴著鵝黃色的發卡,在有著五彩繽紛建筑的街上一蹦一跳地跑,倒活像只復活節兔子。
“這位小女士,您是想要去對面的裁縫鋪嗎?
我們正好順路。”
俞琬圓睜著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在想這人怎么好像有讀心術似的。
“哦,你是外國人。”
看那樣子,她估計聽不懂德語——
一只挺好看的、出現在華沙市中心的、東方來的、還聽不懂話的兔子。
雖然有些害怕,俞琬還是跟著男人走進了溫暖干燥的裁縫鋪,她想,只要撐到克萊恩來了就好了。而且這人不是要來抓人的樣子,因為里面有位美麗的女士在等著他。
“達令,你怎么那么晚才來?”雖然有一點兒口音,卻是在波蘭人里稱得上十分流利的德語。
金發碧眼的女人剛換好一件酒紅色的絲絨晚裝出來,她身量高挑,浮凸有度,西方人里少有的上挑眼尾勾勒得整個人都泛著嫵媚。
有種女人,單拿五官出來都不算出挑,但組合到一起,舉手投足間卻是十足的風情萬種,而索菲亞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踩著水晶高跟鞋,看到低頭跟著男人進來的還有位精致如瓷娃娃般的黑發女孩,嗔怪地走近了,挽住他的胳膊,“原來是去偶遇美人了”。
君舍摟住紅衣女人,親了她臉頰一口。“那你就冤枉我了,這位小姐與我只是順路,小女士您說是嗎?
啊忘了,這位可憐的東方小姐并不懂德語。”記住網站不丟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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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俞琬忙不迭地點點頭,懇切地表明和對方并無任何關系。
“奧托,你看她懂德語呢。”
索菲亞覺得女孩點頭的樣子很可愛,像個迷路的小姑娘,便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你在等誰嗎?”
這時,裁縫鋪的門“啪”一下被打開,四個武裝黨衛軍警衛像是著急地在到處找什么人似的,看到俞琬坐在沙發上,這才放下心來。
而當他們看到里面站著的還有位蓋世太保上校,立正行了一個納粹禮便退到門邊。
帶著武裝黨衛軍,今天又正好在華沙城里,不是他那位老朋友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