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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禮（第2頁）

“這個，也是假的？”她朝他伸出手，粉鉆在聚光燈下折射出妖冶的紫色光斑。

“親愛的，你太過相信我了。金伯利礦區(qū)，根本不產(chǎn)粉鉆。”男人攤攤手。

她想起聽過的先例，一旦被捕，可以咬舌自盡，可她方才嘗試了，那疼痛讓她不得不放棄。她那么怕疼的人，竟然愿意陪他去死。可他呢？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養(yǎng)過的金絲雀——每當(dāng)它撞向籠子，叔叔就會說：看啊，它以為那是天空。”

在背后跪著的人不斷的咒罵聲里，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

這個世界上的人，誰都不愛她。

女人低下頭，淚眼模糊地聽著男人在劇場回響的話語：“女士們先生們，波蘭家鄉(xiāng)軍頭目現(xiàn)已全殲，僅以此作為我們送給元首生日的獻禮，勝利萬歲，希特勒萬歲！”

在全場震徹穹頂?shù)摹癶eil

hitler”口號里，索菲亞被拖了下去，在她最后一次抬頭看向他時，她看到了從他們背后緩緩走出一抹纖細(xì)身影，竟然是她。

這一切，俞琬都看見了。

她一直就躲在包廂陽臺的紗簾后。原來，克萊恩和自己說的歌劇開場前的序曲，是這個。

男人把女孩攬過來，輕聲問：“為什么剛剛不出來看？”

那些人想殺自己，這情有可原，畢竟他也殺了很多他們的人，克萊恩想。

可他們居然也想殺她——她的手上又何曾沾過一點波蘭人的血？尤其是那個女人，虧她還曾把她當(dāng)成好朋友。女孩太單純，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并且同情心泛濫，他得讓她知道，這些人都不可信。

“那么多人看著。”女孩顫抖著聲音答道，似乎還未從震驚里反應(yīng)過來，瞧，小臉都嚇得慘白了。

倒也是，自己“好朋友”竟是抵抗組織成員，還差點殺了自己，這對女孩來說，足夠傷心加吃驚了，男人有點心疼地揉揉她的頭。“好了好了，不難過了。”

可對俞琬來講，她顫抖的聲音和慘白的臉，卻不是因傷心或吃驚，或者說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