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整個人身子緩緩開始僵直,屏住了呼吸,沉默無言,在這一刻,所有人似乎心跳聲都變得很緊張,參差不齊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我也不知道”江澄苦笑著極其緩慢的開了口,眼底帶著無法掩飾的痛苦,“他們是救了我們,可蓮花塢,也是被他們溫氏所害,我不該恨他們嗎?”
溫情看著此時的江澄,眼神之中帶著復(fù)雜的情緒忽而道,“我從未逃避過自己是溫氏的身份,至于溫氏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我們做的,所以,江澄,要怎么做,恨也好,怨也罷,我不在乎,我要說的是,你們江家人的血,我們從來沒有沾過”
溫情眼神堅定的掃過這里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溫寧的身上,“我們一脈只救人,不sharen”
不管這些人信與不信,這句話,就已經(jīng)是她最直接的解釋,因為溫氏的敗落,門生已經(jīng)四外逃串,只有他們一脈之人被仙門所牽,后來得魏無羨庇護才走到如今
而江家人也確實是元氣大傷,雖然已經(jīng)重振,但要想恢復(fù),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夠辦到的,該要慶幸的是,曾經(jīng)屬于江氏的所有地界,沒有一份遺留在外,全部被收回
聽著溫情的解釋,所有人皆是一片唏噓,藍啟仁也終于是長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的結(jié)局
“沒有怪不怪,恨不恨的,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而溫若寒,確實是利用陰鐵殘害了仙門,導(dǎo)致血雨潮起,而你們也是被逼的,你們的迫不得已,不愿受制于人,溫情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說明白的”
溫情向來要強,不會在任何事上虧欠他人,也不會做出什么傷害他人的事情,只是,他們一族,終究是虧欠了一個人,那個庇護他們多時,被百家不斷追討,本是恣意的那個人
“魏無羨,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至于世間的傳聞,全部都不是事實”溫情苦笑,好像是也知曉百家之人的心思,但她還是選擇道出這些之前從來不會在人前細說的話
“江宗主,藍二公子,你們二人都曾前往亂葬崗之中,在那里可有什么夜夜笙簫,什么光鮮亮麗的寶藏?”
無愧于心9
金麟臺請罪,二十年后的忘機到來
這般的質(zhì)問聲響徹在所有人的耳畔,江澄與藍忘機的面色瞬間煞白,那里的情景,他們曾經(jīng)親眼所見,哪里有什么世人所言,有的只有一群老弱婦孺,一群想要靠著自己的雙手,拼命求生的,毫無一絲靈力與修為的普通人,只因為他們姓溫
“忘機!溫情所說,可是真的?”
聶明玦吼聲暴怒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剎那間冰封了眾人,溫情卻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轉(zhuǎn)向了此刻站在臺階之下的一脈人
“聶宗主看得不清楚嗎?”
聶明玦順著溫情的目光緩緩看了過去,瞬間怔住了,幾乎是所有人都向著臺下看了過去,那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一個個骨瘦如柴般,滿臉皺紋,衣衫破爛,低垂著腦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此刻站在高臺之上的他們,相比之下這些人就好像是螻蟻,任由著他們踐踏
“這……”
聶明玦面色難看至極,他沒料到事實竟然會如此殘忍,這一切根本與他預(yù)計中的不同,甚至是出現(xiàn)了巨大的偏差
溫情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冷意,:“聶宗主看到了吧?這些人就是所謂的那些夷陵老祖的勢力”
藍曦臣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茫措,“忘機曾與我說起過,在亂葬崗上面的人與事,只是那時候……”
藍曦臣看向金光瑤的目光帶著質(zhì)問,疑惑,茫然,最后轉(zhuǎn)變成無端的失望,好像掉進冰窟窿里,心理從頭冷倒腳,萬念俱灰一般
藍忘機看著此時在另一個自己身邊被護著完好的那個人,看著那張蒼白的面容,他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一般,一股痛徹心扉的疼痛,從內(nèi)到外的傳遍了整個身體,那種撕裂,如同亡魂般猛烈來襲,深吸了口氣,將那些情緒壓制下去,他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因為什么不定了,他的身后,應(yīng)該護著那個人才對"